“我好心來此,你卻如此揣測我?”
“你記住了,思思她們,都是被你害的!”
“罷了,這事,我不管了!”
“你要跟夫人,跟藍家,跟禦寶齋鬥法,那隨你的便!”
任禮怒吼,臉色鐵青。
話音落下,拂袖而去。
齊雲對人心細致入微的洞察力,確實讓他驚駭。
但齊雲說的那些,什麼神秘身份,什麼樓主相邀,他根本不信。
真以為,他這幾十年,是白活的嗎?
怒氣衝衝,出了客房。
再沒看佟湘雲、任思思母女二人一眼。
直到出了客房,走到院子裡,麵上的怒容,才換上一副無奈、哀傷的樣子。
“兄長,怎麼樣?”任奇湊了過來,聲音急切。
“唉,女大不中留……”任禮歎息,“她就信了那個小子的鬼話,非要留在這,跟素素她們娘倆,一較高低。”
“這,思思這孩子……”任奇皺眉,“那大嫂豈不是也要被連累……這些年,大嫂苦可沒少吃。”
“都怪我!”任禮攥拳,狠狠砸在一旁的樹乾上,力道之大,拳頭上見了血跡。
“這些年,為了任家,世界是我……虧待了湘雲啊。”
“大哥,你不必自責,我們弟兄都懂。”任奇勸說,“要不是大哥忍辱負重,任家也不能有今天。”
“都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過也好,素素那孩子已經去找禦寶齋的子浩公子了。”
“到時候,有他苦頭吃。”
“他死了最好。”
“也好給思思另擇佳婿。”
“唉,思思這孩子,命苦啊……”任禮連連歎息,痛心疾首,說著,似乎急火攻心,身子一晃向前栽倒。
任奇趕緊扶住任禮:“兄長!”
任奇攙扶任禮,向東苑外走去。
被任奇攙扶著,搖搖晃晃的任禮,眼角餘光掃了眼身後,那燈火通明的房間,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看穿了他心思的人。
該殺!
與此同時。
任府夫人壽宴,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姑爺,攪的雞飛狗跳的事,在鹿場,傳開了。
九鳳樓,總舵。
一座華麗的宮殿中。
赤鳳使黃蘇麵朝一麵珠簾,跪俯在地。
“樓主,齊雲跟任家發生了衝突,被任家給扣下了。”
“晚上,齊雲帶來的隨從,說看到了齊雲放出的信號,到梧桐客棧掌櫃那,說要找我,搬救兵。”
珠簾後,一左一右,兩道身影,模糊不清,隱隱約約間,似乎在下棋。
黃蘇話音落下。
“啪——”
珠簾後傳出落子聲。
緊接著,是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
“你見了?”
“回樓主,屬下沒見,第一時間來稟報樓主。”
“嗯。”珠簾後,傳出這一聲後,便再沒其他聲響。
黃蘇眼皮微抬,瞄了眼珠簾上的虛影。
“樓主……那我要不要先出麵,把齊雲從任家府上帶出來?”
許久之後。
伴著落子聲,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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