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筒,他一進安城。
剛到寶源當鋪門口時,遇到了一群乞討的乞丐圍了上來,但很快就被趕走了。
而趁亂,有一個乞丐,把這個竹筒塞給了他。
竹筒上刻著一個這個世界的人看不懂的圖案。
黑桃a
這是他出發五逐郡時,在邊關時,跟木昭定下的聯絡暗號。
這竹筒中,是木昭給他的傳信。
但一進寶源當鋪,他就被南宮雪盯著,南宮雪走了,賈泉、洪綰又是對他寸步不離。
現在,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
打開竹筒,裡麵是一張小字條,上麵密密麻麻寫著蠅頭小字,用的是他與木昭定下的暗語,隻有他與木昭兩人能讀懂。
仔細查看一番。
齊雲將紙條竹筒儘數焚毀。
此時已近黃昏,采光甚好的屋子裡,都是從窗戶雕花圖案縫隙照射進來的光柱。
夕陽的暖光照在齊雲身上,在布料講究的長衫上,披上一層金紗。
藏在大片陰影中的俊朗臉龐,表情隱隱有些凝重。
俗話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即便是一步三算,十算,三十算,總有算不儘之事。
人終究不是棋子,並非任人擺布的。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秦凡這個二皇子,真是個不安分的……
齊雲沉思良久,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此時日頭西斜,他一半臉龐沐浴在夕陽的暖光之中,另一半,浸在陰影裡。
光明與陰暗,一線之隔。
亦如人心。
片刻後,他藏在陰暗中的嘴角微微上彎,劃過冷冽的弧度。
秦凡,既然你先玩陰的。
那就彆怪我心狠了!
這是你自找的……
另一邊。
洪綰拉著賈泉喝茶。
“這個齊雲,真是越來越跋扈了!”賈泉將茶杯重重砸在茶案上,一杯茶水,一口沒喝,全都灑了出去。
“賈兄消消氣,一切以大事為重。”洪綰又給賈泉倒了一杯,“齊雲年少,在鍛造一途又是天縱奇才,跋扈些,難免的。”
“狗屁的天縱奇才!”賈泉眸子發寒。
“若不是顧忌亞聖禪慎修,還有他背後的墨家主脈禪家,他是鍛造宗師又如何?”
“直接囚禁在鹿城,大刑伺候!還怕他不給咱們效力?”
洪綰笑著搖了搖頭:“可偏偏他就是墨家亞聖的弟子,背靠禪家,賈兄暫且忍耐,與齊雲相處,再忍讓些。”
“一個好色之徒,仗著師門,囂張跋扈,若沒有他師門的關係,我先拔了他滿口牙再說,再施酷刑,從他嘴裡審出鍛造秘術!”賈泉眼中,儘是凶戾。
“打斷手腳,把他囚禁地牢,做你我兩家的鍛造奴隸!”
洪綰端著茶杯,淺飲一口,深深看了賈泉一眼,試探道:“賈兄的話,不會隻是氣話,痛快痛快嘴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賈泉聽出洪綰話裡有話。
“其實,賈兄想的這些,倒也不是不能實現。”洪綰故作高深。
“有屁快放!”賈泉眼中凶光閃動。
“賈兄彆急……”洪綰微微一笑,“你想想,那齊雲既然在跟禪家中的另一人爭奪墨家主脈繼承人的位置,那他不就是另一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嗎?”
“是這道理!”賈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咱們這次跟著齊雲進了大乾境內,可以通過他跟他師門的人搭上線,隻要找到跟他競爭繼承人的那個對頭……”洪綰說著,微微一頓。
“然後呢?”賈泉追問。
“賈兄,你我相識二十餘載,雖然多有不和,沒少爭鬥,但彼此也最是了解,你雖生的魁梧,但可不是莽漢。”
“我自然想到了些,但你洪綰最喜讀書,肚子裡的彎彎繞繞甚多,我想聽聽你的。”賈泉說道。
“咱們可以幫他爭奪繼承人,然後跟他合作,乾掉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