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我做起壞事來沒有負罪感。
陸司卿一雙深墨色的眸緊緊鎖視著我,乾淨而斯文的輪廓淩厲,掐著我的手鬆開,轉而掐住我的下頜。
“她確實受我保護,你既然知道就不該動她,彆玩過火,要是輪到我出手就沒那麼好看了。”
“沈寒的腿還是我的人脈在治療,你舅舅住院的錢也是我交的,要是動許霽,你想想他們兩個的結局。”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緊接著揚手就要扇他一耳光,卻被半路截住了手。
他漆黑的眸子眯起,“說不過我就要動手,誰讓你養成的壞習慣?”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氣得深呼吸,“病人的主意你也打,陸司卿你還是不是個人?!”
“許霽不是病人,難道就可以隨你作弄麼?”
“你隻要答應我離婚,哪裡還有她什麼事!”
“你答應我刪掉照片,不搞輿論,沈寒跟你舅舅也都不會有事。”
場麵一下僵住了,我怒瞪著陸司卿,他冷看著我,火星四濺劍拔弩張,誰也不肯退讓。
陸司卿英俊的臉滿是陰鬱,眼神冰涼。
“隻要你刪除照片,不找許霽的麻煩,不將她推入任何旋渦中,作為條件,我可以給你最好的心臟科醫生資源,你點個頭他就能立即安排上手術,你不是要幫你舅舅轉院治療麼,他的病那麼嚴重應該撐不了多久吧,你考慮一下,是要逼我離,還是給你舅舅找醫生。”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眸子,他前世怎麼就讓我神魂顛倒,明明是那麼的可惡至極,逼得人無路可走。
我明亮的眼睛逐漸泛紅,唇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親人和朋友是我的命脈,就像許霽是陸司卿的命脈一樣。
“你果然很清楚怎麼拿捏我,隻是我不懂,你不許許霽有半點負麵影響,受半點苦,你現在也從國外回來了,也意識到喜歡上許霽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呢?”
陸司卿低頭看著我臉上恍惚的神色,英挺的眉頭瞬間擰緊,想開口說什麼,我卻輕輕地笑了一聲,低頭翻找手機相冊。
“算了,沒必要問,許霽的照片我會刪,你先溝通醫生的事情,我要我舅舅儘快轉院。”
無非就是占有欲作祟,還能是什麼,指望他的心裡容下兩個女人麼,我與許霽孰輕孰重,前世今生在他那裡都有明確的答案。
他俯首盯著我,眉頭擰得很緊,“我可以一並將你舅舅的醫藥費出了,隻要你搬回來。”
搬回去?
我抬頭看他,語氣無比堅決,“不需要,你先聯係吧,你說的我都同意,我也會聯係薄祈年,不對你的許霽下手。”
陸司卿的眼眸驟然一縮,有說不出的感覺忽然席卷胸膛,像是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一樣,空落落的。
他抿緊了唇,“彆忘了我昨天說的話,今天是第一天。”
他要我三天內停止離婚的鬨劇,乖乖回他的家,可是怎麼辦呢,從剛剛那刻起,我已經做好了不顧一切都要離開的決定。
最後,陸司卿幫我聯係了醫生,確定轉院日期是下周二,我要忙完生日宴的事情,才有空也才有錢安排舅舅的手術。
陸司卿走後,我也出了趙景明的辦公室,趙景明似乎追著陸司卿走了,我回工位的路上,瞧見了公司許多人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尤其是經常跟我不對付的那個潘丹鳳,陰陽怪氣的冷嘲。
“我就說她來路不當吧,年紀輕輕直接就是設計總監了,誰信她有這個本事啊,你們看,她果然有後台。”
“真沒想到啊,我以為她的後台是趙總,沒想到是陸總,怪不得趙總那麼巴著她,陸總的女人,確實是不能得罪的。”
“嘖嘖,什麼陸總的女人,陸總可是有原配妻子的,像她這種心術不正,一心靠裙擺爬上來的叫小三,真是臟死了。”
譏嘲鄙夷的聲音不小,很明顯就是說給我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