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抿抿唇，滿臉沉重，很識趣的走開了。
陸司卿垂下眸，“昨天的熱搜情況，家裡過問了兩句，老爺子讓我照顧好你，不能讓你受到傷害和網絡暴力，我跟他說我們要離婚，他生氣掛我電話，昨晚我隻當他發脾氣，今早管家發現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送來就醫，目前不排除可能是急火攻心氣暈了，也可能是摔傷了。”
他的語氣清淡，可仔細聽能聽出愧疚感。
我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了些，沒再說話，眸子微微低垂著，遮掩了眸底的自責。
前世我跟陸司卿，現在這會的感情還很穩定，他穩定冷漠，我穩定舔狗，根本不會刺激到他老人家。
今生我大鬨一場，陸司卿又說了離婚，陸司卿嘴裡能有什麼好話，不似我這麼委婉，直接的過分，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就出事了。
不論如何，都有我一份責任。
陸司卿盯著搶救室鮮紅的字眼，也沒有再開口。
直到搶救室的燈關了，陸老爺子被推送出來，陸司卿淡漠的神色瞬間有了波動，我跟他一起快步走向醫生。
我著急問道：“醫生，爺爺怎麼樣了？”
醫生戴著口罩，看著我跟陸司卿，“患者已經渡過危險期，家屬不必太擔心，但他的腿摔骨折，腦袋磕傷，手術剛結束儘量彆刺激他，等會就推回病房，晚點就會醒。”
說完，醫生又折返進手術室。
我跟陸司卿對視一眼，我眸裡的擔憂清晰可見，擔憂老爺子的身體，擔憂跟陸司卿離不成。
如果他變卦，我要不要發瘋？
他低頭斜睨著我白皙的臉蛋，冷嗤：“我會跟你離，不要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我：“……”
這麼明顯麼？
我摸了摸鼻子，“那今天還去麼？離了以後我會配著瞞著，等爺爺恢複好了身體，我再跟他說。”
剛好陸老爺子被推出來，看著他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我眉頭緊緊皺起。
陸司卿的聲音冷淡。
“晚點再說。”
我沒異議。
一個小時後，陸老爺子終於蘇醒，我跟陸司卿都不敢走，寸步不離的守著。
見他睜眼，我大喜過望，“爺爺，您怎麼樣？”
陸老爺子瞧見我，眼睛裡閃過笑意，又抬手摸了摸腦袋，似是疼得厲害，聲音很輕的叫了一句。
“知意啊，我這是怎麼了？”
我，“您摔了一跤，剛剛出手術。”
陸老爺子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老臉一下沉了沉，唇角上的笑意瞬間沒了。
陸司卿給他遞了杯溫水，低聲道，“老爺子，你剛手術完暫時不能進食，先喝點水，疼得厲害麼，要不要叫醫生給你看看？”
陸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立即冷哼一聲，聲音卻依舊虛弱，“你出去，我有話跟知意說。”
陸司卿擰眉不肯走，被陸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他才放下杯子，看向我，“有事喊我，我在門口。”
我點頭，“好。”
我大概猜到老爺子要說什麼，也知道陸司卿擔心什麼，已然做好欺瞞的準備，就說離婚隻是吵嘴，私下裡再偷偷把證拿了，免得老人家又被氣進了手術室。
卻不想，陸老爺子隻是歎了口氣，有氣無力而平靜的開口。
“知意，你們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點，我以為你們同床共枕，又一起出國，關係肯定緩和了不少，沒想到早已山窮水儘，你是真的想跟司卿離婚嗎？”
我抱歉的抿唇，“爺爺，對不起。”
陸老爺子出奇的平靜，慈愛的摸了摸我的腦袋。
“你坦誠告訴爺爺，心裡還有司卿麼，是你想離麼，還是那臭小子逼你的？”
我看著他，認真的道：“是我想離，我不喜歡他了，我們都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不想彼此耽誤。”
陸老爺子眉頭緊蹙著，隨後又扯唇笑了。
“那就離吧，爺爺不會阻止你，還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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