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眼睛，氣笑了。
他懂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陸司卿俊臉極冷，高大的身子完全籠罩著我，眸光尤為複雜，“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什麼，許霽，她跟我有種特殊的羈絆，我跟她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我想利用她救你，但是，沒有成功。”
他突然停下來，喉結上下滾動著，嗓音沙啞，“你不信我愛你，還是信我，但恨我前世背棄你？”
我擰眉，凝視著他的眼睛，笑不出來了。
雖然話經不起推敲，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說的是真話。
可我想不到，救我，為什麼要傷害我，甚至娶許霽？許霽能治好我的命麼，她是消化科的醫生，我胃癌，倒是對症，但比許霽厲害的醫生多得多吧，他救我就是要娶我的主治醫生？
而且，在他要跟我離婚前，我還沒得胃癌呢，他難道還能預知我會死？敢出軌，就要有承擔的勇氣啊。
“信你跟恨你並不矛盾，陸司卿，不管你前世愛不愛我，冷暴力的人是你，惡語相向的是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拋棄我的人也是你，逼我走到絕境的還是你，這些，你承認吧？”
他麵色緊繃，一言不發。
我嗤笑，“我討厭任何傷害我的人，不管是不是打著愛我的名義，我都討厭，你也不必再費心解釋前世的手段，我不感興趣。”
“橫豎我們之間扯平了，過往都忘了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彼此放過。”
陸司卿沉默了十幾秒，英俊的臉沉沉如水，掐著我的臉頰，眸裡燃起一簇簇火花。
“你要這麼算，現在我欠你的還了，那你欠我的呢？”
“我的孩子，難道你不該還麼？”
流掉的孩子是我最難言的痛點，陸司卿簡直在激怒我，可他比我更動怒。
我知道他在意那個孩子，在婚變之前，陸司卿除了冷暴力以外，無可挑剔，可孩子不是我故意弄掉的，意外這筆爛賬也要算我頭上？
是不是男人都這麼矛盾，還是隻有陸司卿矛盾？
他對我有愧疚，很後悔前世傷害我，也看得出我的死對他造成了一定的殺傷力，但他對我也蠻橫，始終覺得我也欠他的，要我乖乖低頭，要我留在他的身邊，甚至賠給他一個孩子。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有什麼資格對一個受害者提要求？！
我不想跟他說話了，陸司卿一聲不吭的帶我走。
他偏執的可怕，眼瞼下方一片青色滿是疲倦，我清晰的瞧見他眼底的失望，可他依舊執著要把我帶回去。
我被他帶上車，冷著臉問：“你到底在執著什麼？”
陸司卿居高臨下的盯著我，麵無表情的開口。
“不知道。”
“……”
關上車門之前，我聽到他陰鷙又壓抑著強烈暴躁的情緒出聲。
“薑知意，我執著的是我們的曾經，是你拚死救我，讓我記住你，不準我忘記，不準我移情彆戀，早知道你會不愛我，我就不該跟答應。”
“剛剛我是真的想把你的腿打斷，想把你鎖起來，我要你隻能見我一個人，天天跟我說情話，天天說愛我，說不出來就做，做到懷孕，做到你真的愛上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