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卿的手摸索著安全帶,想要掙紮出來,但安全帶好像卡住了,他便努力先夠我的安全帶,“下車!”
可還沒等他幫我解開安全帶,車子又一次被猛烈撞擊。
這一次我們沒那麼幸運,整輛車都被撞翻下去了,公路的一側是山,另一側也是山。
在滾下去時,噪音很重,我的耳膜好像被什麼衝破一樣,什麼都聽不見。
在一片死寂中,我唯一看見的隻有身旁的陸司卿,他突然按住了我的腦袋,將我的身子壓下,安全帶死死地勒著我的肩頭,生疼,可同時他的身子也壓在了我的身上,我更是痛得叫了一聲。
隨即一陣天旋地轉,車子連番撞擊後,我就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痛醒了,下腹墜痛的厲害,一睜眼就瞧見我的正前方有棵樹乾橫穿駕駛座和副駕駛,將整輛車卡在了樹上。
可能是樹乾減少了下墜的力道,我沒死。
就像墜海一樣,沒有致命傷口,但身上的小擦傷幾乎可以不計。
我趕忙看了看陸司卿,他沒壓在我的身上,被安全帶牢牢地禁錮在位置上,他傷的比我重,額頭,臉上都有血,我忙伸手探探他脖子上的脈搏,有勁,身體是熱的,頓時長呼一口氣。
我喊了他幾聲。
“陸司卿……陸司卿?”
他沒有任何反應,昏迷不醒,我忍著腹痛,努力解開安全帶,幸好現在車子正過來了,好弄一點。
然後我給陸司卿解開,他的安全帶卡住了,怎麼都弄不開,我又找了找他的手機,碎成渣渣了,開機都不行,更彆提打電話。
我有些絕望,車窗玻璃全碎,車門卡死,我踹了好幾下才出去,光是這個動作就差點令我跪在地上,疼的我臉色慘白。
山中下雨,好冷,儘管現在雨小了不少,可我來姨媽,冷的忍不住打顫。
我狠狠掐一下自己,忍住痛意和寒意,從車尾繞過去,整個車身都變形了,如果不是這橫插出來的樹乾,我跟陸司卿就以目前情況,必死無疑。
我將陸司卿從另一邊拖拽出來,然而他好重,昏迷中的人沉的令人發指,我累的滿頭大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弄出來。
“陸司卿,你醒醒,陸司卿!”
他依舊沒有反應,我咬緊牙關,看他一直在流血,我怕他失血過多休克,趕忙將他背在身上,卻偶然發現他的背和手全是傷口。
我大驚,仔細瞧看,是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身體,他的後背有衣服擋著看不清具體情況,可他的整個手掌腫起來了,指尖在滴血。
我霍然想起,變故陡然發生時,是陸司卿用手護住了我的頭,翻轉的那幾下我的腦袋一直撞車窗,他的手幫我卸掉了大半的撞擊力道。
他那會就受傷了,還用他的手解我的安全帶,要讓我下車。
以及二次事故,他突然按住了我,身子莫名壓在我的身上,當時不解,現在想來,是因為他要幫我擋下了飛濺的玻璃碎片。
如果不是他幫我擋住了,這些紮進他身體的碎片,就該紮進我的身體。
我的心突然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臉色蒼白,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
此時此刻我第一次對陸司卿的感情有了實質性的,強烈的觸動。
“陸司卿,你不要命了麼,你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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