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的目光落在資料上,又看向周芮芮,“陸司卿防著我,但他不會防著你,你遊說知意,我動員知意的家人,雙管齊下才能把人弄回來。”
“如果不是知意失憶了,陸司卿沒有機會再得到她,說到底,終究天在幫他。”
周芮芮定定的望著他,目光慢慢地落下來,細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黯然。
“沈寒……我知道你喜歡知意很多年了,隻是,她失憶前好像也不喜歡你,我這麼說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我隻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你就非要……非要強求麼,你再看看彆人,也許彆人更合適呢?”
沈寒輕笑了一聲,笑聲極低覆蓋了難以覺察的失落,薄唇吐出幾個字,“是,我非她不可。”
周芮芮捏緊了手中的資料。
晚上,天雷滾滾,又下起了暴雨。
我睡醒後,一直在書房裡做趙老師留下來的主題設計,儘管不記得從前,可上天對我還算仁慈,看著主題靈感源源不斷,動手也非常利索。
一忙就是一天,吳媽給我送吃的送喝的,還說陳秘書給我弄好了身份證,銀行卡也弄好了,我想著我可能有點小錢,可沒想到查了查賬戶餘額,我竟然有一億多,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發財了!
怪不得陸司卿說我不用去做一百塊一天的工作,我還當他是安慰,沒想到我真財富自由了!突然不用當牛馬,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吳媽不解的笑了,“夫人說笑了,您嫁給陸總,怎麼可能當牛馬,陸總必然會養您的。”
我穿著碎花裙子,搖頭,“意義不一樣,男人給的錢,隨時可以收回,但我自己賺的錢,沒有人能收走。”
我可以當闊太太,全職太太,當陸夫人,花自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自然,給他花錢也是天經地義,但我不能喪失賺錢的本事。
吳媽樂嗬嗬的,隨我怎麼說,我畫著畫著忍不住惡心,一陣反胃,又跑到洗手間狂吐起來,她哎呦一聲,趕忙弄了點話梅吃。
話梅太酸了,我平時一點酸的都不吃,想也不想的拒絕,吳媽直接塞我嘴裡,我剛想吐,卻不想真有點用。
我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的捂著肚子,“之前陸司卿就說我胃不好,我這幾天總想吐,不會得什麼胃癌之類的病吧?”
“呸呸呸,夫人可不能胡亂詛咒自己,”吳媽忙幫我念叨,“您就是累著了,我累著的時候,也經常反胃,而且您本來胃就不好,平時多吃點酸的,能壓住。”
我又吃了一口酸的,琢磨著我的身體好破爛啊,不是這病就是那病的,可想想斷橋墜海,山體滑坡,我又覺得大概是病多命好的體格了。
也就沒有深思。
錯過了吳媽異樣的神色。
雨下的最大時,陸司卿回來了,他一回來就來書房親我,我整個人被他桎梏在懷中,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嗔道:“你真是夠了,怎麼那麼黏糊啊。”
“夫妻恩愛,說明感情好,”陸司卿摸了摸我的長發,眼角眉梢挑著笑意,“吳媽說你胃口不好,我來給你煮,想吃什麼?”
陸司卿的廚藝可圈可點,我認真琢磨,“吃小餛飩,皮薄的那種。”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再弄會,老公給你做小餛飩。”
老公兩個字就這麼水靈靈的被他說出來了,我臉色頓時漲紅,軟聲道:“我們還沒複婚呢!”
陸司卿唇畔的弧度微揚,“提前讓你習慣,遲早的事。”
說完,他便卷起衣袖,下樓弄小餛飩去了。
我雙頰發燙,也忍不住低頭笑起來。
日子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