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趙景明,聲音顫抖,“你確定?沈寒怎麼會……”
之前他遇到那麼多次危險情況,都一一挺了過來,這次怎麼會。
趙景明收起嬉笑,神色認真,“錯不了,我有朋友在醫院,說是受傷嚴重,後半輩子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趙景明的話像一盆涼水把我從頭澆到底,整個身體由內向外發透著涼意。
我沒想到沈寒的車禍這麼嚴重,而且為什麼偏偏又是腿,沈寒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能忍受。
陸司卿在一旁看出我神色不對,儘管眉眼冷沉,但嗓音還是刻意壓製著情緒,“知意,彆胡思亂想了,喝口粥吧。沈寒的事,與你無關。”
趙景明似乎想緩和氣氛,剝了個橘子,邊吃邊輕鬆地說:“陸哥說的對,其實也沒什麼,之前要不是陸哥動用人脈幫他保著腿,他早就廢了,哪有機會混成現在的大明星。現在名利雙收,就算腿廢了,他也沒什麼遺憾!”
我憤怒地打斷他,眼眶泛紅:“閉嘴!”
“你怎麼能說得這麼輕巧,你把自己的腿也打斷試試!”
趙景明愣了愣,神色稍斂,但仍堅持:“薑知意,我這是實話。沈寒之前的腿什麼樣,你比我們都清楚。你該感謝陸哥,至少讓沈寒多蹦躂了這麼久。”
我無力反駁,心中卻如刀絞。
沈寒的腿,我怎會不知?他的每一次努力行走,都藏著不為人知的艱辛。而現在,這一切都被剝奪了……
陸司卿轉頭看我,眼神晦暗不明,聲音比之前沉了幾分。
“你先上去休息一會兒吧。”
我推開他伸來的手,滿心都是沈寒。
“我不信,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問問國外的醫生,說不定還有……”
話沒說完,趙景明冷聲打斷,“彆做夢了,能找的沈家都找了。”
說著,他頓了頓,“包括之前那個給他治療的醫生。沈寒的腿,沒救了,唯一慶幸的是不用截肢!”
他話鋒一轉,試圖說服我:“薑知意,你得麵對現實。沈寒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不是你的同情和愧疚。你應該考慮的是和陸哥的未來,還有你們的孩子。”
聞言,我瞬間火冒三丈,“趙景明,你腦子壞了,什麼叫無關緊要,沈寒之前是為了我腿才受傷的,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沒等趙景明反駁,陸司卿眸色驟冷,“薑知意,你夠了!能不要把所有事都往身上攬嗎?怎麼著,沈寒不過救你一次,這輩子過不去了是嗎?談戀愛還不夠,還要以身相許。”
陸司卿冷嗤一聲,“我倒真想不通,沈寒救你一次,你事事上趕著,我救了你兩次,你怎麼連跟我複婚都不肯!”
陸司卿漆黑的眸子盯著我,裡麵帶著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想也沒想,“你還有臉說,陸司卿,捫心自問,我這幾次受傷哪次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許霽故意害我,我會遇到這些事嗎?”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隻能怒視著我。
我深知繼續爭執無益,於是轉身欲走:“我要去醫院看沈寒。”
陸司卿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語氣堅決:“不許去!”
我掙開他,眼神堅定:“我必須去,陸司卿,你清楚,攔不住我的!”
這時,一直沒說話趙景明幽幽開口,“我勸你彆去,男人嘛,自尊心都強,他現在這種狀況,估計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你的出現隻會讓他更難堪。”
“再者說,你想好怎麼麵對他家人了嗎?你把婚都退了,加上沈寒為你受過傷,沈寒的家人肯定不歡迎你。”
“聽我一句勸,你現在老老實實養胎就好,你不去,才是為那家夥好。”
聽完趙景明的話,我陷入沉思。
最終,我緩緩轉身,往樓上走去。
剛到樓梯拐口,樓下便傳來陸司卿壓抑的怒吼:“趙景明!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不許在她麵前提沈寒!”
我停下腳步,心中五味雜陳。
陸司卿的憤怒,我理解,卻也無法完全接受。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沈寒的處境,我終究無法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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