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馮超和拖拉機手悻悻地離開了食堂。
羅勇才坐過來,“小江,他是你們一起來的知青?”
“是!”
“以後離他遠點兒,這小子一看就不地道!”
向陽大隊,就是開荒隊,和林場一樣,歸場部直管。
“好!”江森並不會多說。
他自己心裡都很無奈。
他重生前,一直在監獄裡,很多習慣都還沒改過來。
就像班長或者場長跟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站直了,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會用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回答。
慢慢適應吧!
吃過飯,江森跟著幾人又來到他們曾經住過的房間,羅勇才去找李朝陽去了。
至於廖勇才是如何審訊、如何處理的,江森這會兒根本不會關心,洗漱好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去食堂吃過飯後,江森就背著背簍去了前麵的通訊室。
那邊兼顧郵局功能。
江森把知青的信貼上郵票寫好地址,填好包裹單遞了過去。
這裡負責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佝僂著背,整天抱著一個大茶缸子。
他姓白,叫白問渠,他自己成天說自己的名字有講究,卻不說是什麼講究。
“白叔!寫好了!”江森說道。
白問渠從眼鏡上麵看著江森,嘴角帶著笑,“來了這麼多人,就你會說話!我看看都是哪裡的……都是京都啊!正好明天有車去縣城。”
江森也給趙大媽寫了信,寄了一包乾蘑菇。
來的時間太短,隻能寄兩斤。
可就這兩斤,在京都也是新鮮貨。
從這邊出來,江森又去了供銷社。
“馬嫂子!”江森進門就喊了一聲。
“呦!你又來了!下了隊部還習慣吧?你去哪個大隊了?”馬嫂子看到江森,頓時樂了。
來了這麼多知青,對江森印象最深刻。
“要買點兒啥?我這邊兒才來了大醬!”她壓低聲音說道,“就一缸,輕易不往外賣。”
江森樂了,“那就買點兒,山上鹽不多,他們都說嘴裡淡出鳥來了。”他把酒囊拿下來,“馬嫂子,再幫我打滿燒刀子!”
“哈哈哈……這就喝沒了?甭理那幫子大老爺們兒,沒一個正形的!你等著啊!”
馬嫂子進了裡麵,江森就在櫃台那邊看有沒有什麼要買的。
他損失的……不對,他沒啥損失,都被他藏起來了。
哎,還是不對,浪費了一罐麥乳精。
可這東西,供銷社裡也少,還很貴,他能買得起,但不用買。
沒一會兒,馬嫂子出來了,把酒囊遞給江森,“這個你拿好了,大醬我用小罐子給你裝的,要收一毛錢。一共是一塊三毛五。”
江森自然不會介意這點兒錢,痛快地給了。
這兩樣東西都要有大醬票和酒票,隻是這兩種票非常難搞到。
就算當初江大友他們會發,也是拿到手就花了,去晚了還買不到。
“還要啥?”馬嫂子問。
江森搖頭,笑著說:“本來還有一個隊長和班長打的熊皮和麅子皮,一大早班長就拿到場長那邊去了,要換點兒口糧回去。”
“熊皮?麅子皮?”馬嫂子眼睛都瞪圓了,“麅子皮還行,熊皮很難弄!怎麼回事?”
反正無事,江森就把發生的事情跟馬嫂子說了,連帶著自己被坑,廖中義被逮住押到了場部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