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沒有提自己已經買了幾斤燒刀子,也沒說自己再去買試試。
這不是當麵打臉嗎?
他不會乾這事。
他沒上過大學,但是進過監獄,監獄就是最好的大學。
讓他學了很多東西,包括低調。
讓他現在很不爽的是,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他以前熟知的情節。
包括還沒有機會去找那個女子。
那個跟風一樣的女子,住在大山深處,要想遇到她,除了去找她,再就是跟上輩子一樣,去那個地方。
四個人在房間裡鼓搗了半天,還弄了個通氣孔,防止把小野豬悶死。
然後若無其事地出門溜達去了。
走到前麵,江森忽然心血來潮,去通訊室給畜牧場寄了一封信。
是寄給王建國的。
他當時忘了這茬,正好有機會,去供銷社打聽打聽那邊的情況。
畜牧場,山高皇帝遠,就是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馬嫂子翻著眼睛,說道:“哎呀,那裡啊!說來話長了!說好也好,沒人管,說不好也不好,住得跟牛差不多,缺衣少穿的。你問這個嘎哈?”
“我們一起來的一個知青,關係挺好,被分到那邊去了!”江森說著話,已經開始掏錢了,“馬嫂子,你是個熱心腸,看看那邊最缺的是什麼,我買點兒給他寄過去。”
馬嫂子樂了,“你這孩子,心腸也太好了,這次我幫你沒問題,可你自己要當心,壞人可不會在臉上寫字兒。”
江森給了她三十塊錢。
馬嫂子送了一個麻袋,軍大衣、棉鞋棉襪,白糖、餅乾、居然不知道從哪裡又拿出兩紙兒掛麵。
看的江森都眼熱不已。
掛麵這東西,隻有部隊才會內部供應,供銷社根本沒有。
“這個啊,是場部李場長發的,他自己不愛吃,就拿給我家那口子了。我們也不愛吃,麵條手擀的才好吃。你要是喜歡,自己留著,彆寄過去了,就這兩紙兒。”
江森隻是笑著搖搖頭,眼睛盯著掛麵都快盯出花來了。
馬嫂子最後又往麻袋裡塞了一罐大醬,扭頭問江森,“你那朋友喝酒嗎?”
江森隻是猶豫了一瞬,就點頭說道:“能喝點兒。”
“得了!再給他帶上一瓶燒刀子,這個瓶子算你兩分錢。”
三十塊錢,馬嫂子把麻袋塞得滿滿的,最後剩下一個空,又往裡硬塞進去一棵大白菜。
江森跟她一起使勁兒,用麻繩把麻袋口絞上。
“好了!”馬嫂子直起身,呼出一口氣。
隨後,兩人盯著麻袋都沒說話,好半天後,馬嫂子才哈哈大笑出聲,“太重了,你能搬過去嗎?”
江森也撓頭,也沒想到會買這麼多東西。
麻袋是裝一百斤大米的,現在被塞得滿滿登登,用手拎都拎不起來。
剛才看著,好像也沒多少東西啊。
“你等會兒!”馬嫂子走出供銷社大門,對著不遠處在馬車上休息的人喊道:“哎!黑驢子!把馬車趕過來,幫我送點兒東西去前麵。”
“來了!”
寄給王建國的麻袋,就先坐著馬車到了前麵的通訊室,沒一會兒,就跟著寄給畜牧場的信件和包裹,被拖拉機拉走了。
忙好後,天都快黑了。
江森看著遠去的馬車,問道:“這會兒走?天都黑了。”
馬嫂子拿著套袖拍打身上的灰,說道:“拖拉機快,晚上十點多就能到。”
“江森!”羅勇才在另一頭喊他。
“馬嫂子,今天辛苦你了,隊長叫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