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你的上線是誰?”
馮超震驚得猛地站起來,“上線?你們在說什麼?我不是,你們,他們……”
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釋。
上線這個詞,誰都明白。
他的臉“刷”的一下白了,雙腿都在發抖,手也在抖,想抬起來又不敢抬,就那麼瞪著眼睛,驚慌地來回看著。
“江森!”他忽然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江森,你快幫我說說,我不是!不能冤枉我!”
江森沒說話,李朝陽樂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掏出小瓶,往桌子上一放,“咚!”
“見過嗎?”
馮超看到那個小玻璃瓶,眼睛都直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前天夜裡,盧秀約他出來,說有話跟他說。
他本就色心大起,再加上盧秀主動,他哪裡忍得住?
為了成就了好事,盧秀讓他幫忙,去山裡那個地方挖出一個死人,把那個人身上一個小玻璃瓶拿回來。
馮超害怕了,問死人是誰?
盧秀說,就是那天在林子裡迷路後,被這個人欺負了,趁他不注意把人打暈,埋在了那裡。
可父親留給他的遺囑被那人搶走。
梨花帶雨,欲語還休,半推半就,馮超腦子一熱就撲了上去。
結果,第二天晚上,趁著其他人都睡著了,他偷摸進了山,挖出那個死人找到小瓶子,差點兒沒被熏死。
本以為回頭交給盧秀後,又能一親芳澤,結果就聽見了“鬼”叫聲,嚇得他魂飛魄散。
等逃回去後,他才發現,小瓶子不見了。
一整個白天,盧秀都沒正眼看他,還故意在他麵前,跟其他男知青親熱地聊天。
趁著在玉米地裡乾活的空擋,他拉住盧秀,問為什麼。
盧秀說他搞丟了父親的遺囑,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還想跟她繼續?
做夢去吧!
你無能,我就找其他人去!
馮超鬱悶了一天,想要晚上找個機會,霸王硬上弓!
然後再許諾去山裡給她找去,畢竟不知道丟在路上哪個地方了。
可是,事與願違,還沒等他去找盧秀,就出事了。
隊部的趙乾事來了……
他就算是再聰明,也想不通夜裡趙乾事他們來抓江森和王海洋,怎麼就找到他的頭上了。
為什麼呢?
對了,盧秀!
馮超還不算太笨,已經想明白了,那個小玻璃瓶裡,根本裝的不是什麼狗屁遺囑,而是其他東西。
不然,李場長不會如此大動乾戈!
他抬起頭,“是盧秀!她讓我去山裡挖一具屍體,拿到屍體身上的這個小瓶兒!”
錢海亮和李朝陽對視了一樣,李朝陽點點頭。
他又跟張連長低語了幾句,才問道:“她答應你什麼條件,讓你為她做事?”
既然開了口,馮超也不隱瞞。
不說出她,倒黴的就是自己。
“她讓我……”他有些說不出口,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說法,“她說,隻要我幫忙,就和我睡覺。”
“啪!”
錢海亮一拍桌子,怒道:“你看看你!哪裡還有革命青年的樣子!啊?就為了,為了……”他也說不出口,“就能出賣同誌,出賣國家?你的行為非常嚴重,等著接受審判吧!”
“我冤枉!”馮超快要崩潰了,“我真的隻是貪圖她是個女人,我真的沒想過要出賣同誌,更不會出賣國家,嗚嗚……我冤枉啊……”
馮超痛哭流涕,大呼冤枉,可他做了就是做了,儘管不知道小瓶兒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馮超!”錢海亮又一拍桌子,“你還有臉哭?你對得起組織對你的培養嗎?來人,帶走!”
門一開,進來兩個戰士,抓起馮超麻利地捆上就往外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