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煮好了,可李淑這等金尊玉貴長大的少爺,自然看不上這等粗鄙的茶葉,不願喝。
古笙於是一個人喝。
李淑背脊挺拔,大刀金馬地坐著,看著慢慢喝著茶的古笙,問道:“你覺得,秋山邀請我們來雲霄宗,是為了什麼?”
古笙吹了吹滾燙的茶水,搖頭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要麼是拿我們向官府邀功,要麼是另有所圖。”
李淑搖頭:“應該不是向官府邀功。這都多長時間了,官府要來早就來了。”
古笙抬頭看他,笑了笑:“也許是知道我們中間有你這麼一位高手,他們忌憚呢?”
李淑看著他,很是無語。
若是以前,古笙說他是高手,他心裡頭還要得意一番。
可如今知道了古笙的本事,他得意不起來。
他沉默,古笙便接著話題繼續道:“其實,企圖應該隻有兩個,要麼是因為你,要麼是因為我淩霄宗。若是因為你,要麼是他們看到了官府的海捕文書,想拿賞金。要麼是追殺你的那些黑衣刺客。若是因為我淩霄宗,那就是我們淩霄宗和雲霄宗之間的私仇了。”
李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麵對一張長了麻子的醜臉,他有些看不下去。
看著古笙如今這張麻子臉,他還挺想念古笙之前那張漂亮的臉蛋的。
雖然長得像個女人,漂亮得過分,但確實好看,至少養眼啊!
可他此刻是五十步笑百步,他如今在古笙眼裡,不僅是滿臉麻子,還有大胡子,簡直沒眼看。
還是以前的李淑好看。那麼英俊的一張臉,雖然總臭著臉,但是是真的賞心悅目。
兩個顏狗,心中各自嫌棄著對方。
李淑彆開眼睛,不看古笙如今的醜臉,但心中還是佩服古笙的思維縝密,想了想,又問道:“客院之前發生的怪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客院的事,之前他們和絡腮胡子已經討論過一次了。
可之前,古笙隻說了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李淑冷靜下來後,想了想,又猜測,會不會是當著絡腮胡子的麵,有些話古笙不好說啊?
畢竟,絡腮胡子才加入他們沒兩天,品性還有待考驗,值不值得信任還不一定。
可沒想到,就隻有他倆了,古笙說出的話仍是這般模棱兩可。
古笙喝了一口粗茶水,搖頭道:“也許那邊的事和我們無關,又或許有關。也許真和張大叔猜測的那樣,真有妖魔鬼怪作祟。”
李淑心頭火蹭蹭亂竄,終於忍不住了,盯著古笙的麻子臉,冷聲問道:“你說話為何總這般模棱兩可?”
古笙抬頭看他,冷笑道:“信息就這麼一點點,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更不是全知全能,能知道什麼?”
他看著麵帶著怒容的李淑:“你不是舉人嗎?你不是自詡天資聰慧過人嗎?我們知道的信息一樣多,你完全可以自己分析啊!為何來問我?”
可李淑似乎還不服:“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不是法眼能看破一切嗎?不是耳聽八方嗎?你以前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
古笙冷眼看他:“所以呢?比彆人看得透,聽得多,知道得多,就必須全知全能?”
兩人冷眼對視,再次變得劍拔弩張。
古笙還以為李淑這廝會像以前那樣怒發一衝冠,甩臉子走人。
可沒想,對視片刻,李淑竟然先彆開眼睛,自己先消火了。
不過,他並沒有閉嘴,皺著劍眉,問道:“何為信息?”
古笙:“……”
靠,方才他又說現代用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