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澄的印象裡,徐卓總是能找到她。
她去河裡遊泳,徐卓會恰好路過,把她喊上來進行防溺水安全教育。她去田裡捉野兔,徐卓會叮囑她不要在人少的地方玩。如果太陽快下山了她還沒回去,徐卓也會及時出現,帶著她回家。
宋澄總覺得這是因為徐卓經常在村子裡巡邏,所以才總會碰到。但在今晚宋澄終於感覺到了異常。
她警惕地看著徐卓,悄悄靠近身邊的何枝,“枝枝,徐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和潮寧村的這些東西是一夥兒的?不能夠吧?我爸我媽可喜歡他了。”
宋澄等了一會兒,沒得到何枝的回複,不由看過去。
何枝正盯著地上的一處陰影,神情凝重。
“怎麼了?”宋澄的視力不是很好,在夜晚還要更差一點。她看不清,隻能問何枝,“那裡有什麼?”
何枝把手探進地上的稻草縫隙裡,緩緩掏出一個人體顱骨。
俗稱,骷髏頭。
“我的媽呀。”宋澄冷不丁被嚇一跳,彈到了一邊兒,坐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又嚇得彈回來。
徐卓也是一驚,他湊上來,表情嚴肅地盯著何枝手裡的顱骨,“男性的顱骨,看起來是被豬吃剩下的。應該是發生了一起凶殺案,凶手把屍體丟到了豬圈裡。”
豬是雜食動物,什麼都吃,包括屍體。
何枝觀察著顱骨,“徐警官,有辦法快速確認死者是誰嗎?或者在你的印象裡,潮寧村有沒有失蹤的男性?”
徐卓搖搖頭,“隻有顱骨隻能通過dna比對,或者顱麵複原的方式辨彆死者。而潮寧村沒有下落不明的男性,死者可能是外鄉人,現在完全沒辦法確認死者的身份。或許可以找一找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宋澄聽後立刻指著剛剛硌到屁股的地方,“那裡也有東西!”
何枝立刻伸手摸索,從地麵縫隙之間,使勁拔才拔出一個黑色的便攜相機一樣的東西。
徐卓疑惑地欸了一聲,“這不是我找了好幾天的執法記錄儀嗎?怎麼會在這裡?”
執法記錄儀中居然有電,徐卓點了幾下,自言自語道,“好像被人錄了新的視頻。”
何枝,宋澄和徐卓三個人圍坐在一起,看視頻裡的東西。
畫麵呈現紅外夜視模式下的黑白畫麵,能看到一扇老破的木門,還有半張被紗帳攏起來的床。
拿著記錄儀的人像是躲在什麼狹窄的地方,能聽到他明顯呼吸聲。他像是很緊張,拿著機器的手在抖,畫麵中的東西也跟著一起抖。
一個陌生的、醉醺醺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站在床邊開始解褲子,並且發出猥瑣的笑聲。
“聽說你剛滿十八歲,還是個準大學生哩。這細皮嫩肉的樣子,就是和村子裡的那些糙貨不一樣,看著就水。”
“眼睛都瞎了,還哭?老子難道還比不上牛貴和劉豆那兩個癟三?他們能碰得你?我碰不得?”
“我說你就認命吧,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壯子這次可是虧大發啦!兄弟們幫他回回本兒,你也幫他賺點兒票子,起碼不用再挨打是不是?”
“小美人,我來啦!”
拿著執法記錄儀的人忍無可忍地衝了出去,從後麵給這個要往床上撲的人來了個狠的,直接把對方打暈了過去。
他撩開紗帳,手一抖,紗帳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