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湘王妃,不等謝思安開口,謝晚棠就自己走出來了。
她來到院子裡,便看到一名年輕男子向自己走來,那人身著寶藍色織金對襟錦袍,相貌出色,身形挺拔。
謝思安看到謝晚棠,便為她介紹:“晚棠,這位是鎮南候世子薛寒衣。”
謝晚棠依著規矩向他行了一禮:“見過薛世子。”
薛寒衣伸手虛扶了一把,笑著說道:“晚棠妹妹不必多禮,湘王妃是我的表姑母,你和她親如母女,那便也是自家人,你叫我一聲薛哥哥便是。”
說完,還衝她眨了下眼。
謝晚棠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要不是看在湘王妃的麵子上,真不想理他。
她悄然退後兩步,淡漠地說道:“世子客氣了。”
見她一幅”我們不熟,你離我遠點“的樣子,薛寒衣更來興趣了。
他舉起右手,示意下人把馬匹牽過來,熱情地說道:“晚棠妹妹你看,這是西疆的赤棕馬,整個北齊國也不過十幾匹。原本是打算送給姑母的,可她說這樣的小母馬最適合女孩子騎,讓我給你送來。”
“到時候呀,你也就彆去獵場挑了,那上林苑能弄到什麼好東西,全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庸馬,糊弄人用的,跟這個可完全不能比。”
這話一出,除了謝晚棠以外,其餘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謝晚音抓著韁繩的手瞬間鬆開了,好在下人眼疾手快,趕緊接了過去。
薛寒衣一臉獻寶似的看著謝晚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快把一院子的人都得罪完了。
謝晚棠有些意外,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他一番,想看看他是不是存心來給人添堵的。
畢竟,院子裡這麼大兩匹馬他不會看不見。
但薛寒衣卻隻是眉眼含笑地望著她,完全看不出來有彆的意思。
謝晚棠唇角微勾,收回了目光。
無論如何,這個人絕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簡單。
不過話說回來,他對自己也沒有惡意,而且這番話也有意無意地替自己出來口氣。
所以謝晚棠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她讓緋玉上前接過馬韁繩,然後對薛寒衣道謝:“多謝世子特地給我送馬,等晚些時候,我會親自去向湘王妃道謝。“
話說到這裡,薛寒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沒必要再留下,所以他向謝晚棠告辭,說道:“好,既如此,那我也不打擾了。”
說完,他又向謝思安拱了拱手,隨意地說道:“謝大人,我先告辭了。”
謝思安鬱悶歸鬱悶,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見薛寒衣要走,忙拱手回禮,恭敬地說道:“世子多禮了,請慢走。”
“嗯。”
薛寒衣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便打算離去。
臨走之時,他又看了一眼謝晚棠,對她說道:“晚棠妹妹,今後若有需要你可以隨時派人去找我,反正都自家人,彆客氣。”
這人真的好會自來熟啊……
謝晚棠有些無語。
她在心裡默默地對薛寒衣翻了個白眼,然後想讓緋玉把馬牽下去。
結果發現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盯著她們,害得緋玉緊張地抓住韁繩,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