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原本一直閉目昏睡的崔氏忽然睜開了眼睛。
隻是眼神有些渙散,好不容易才重新凝聚在一起,看清了來人。
霎那間,那雙原本死氣沉沉的黑眸出現了一絲欣喜的亮光:“玉瑩?是你嗎?”
聲音極其微弱,而且還有一些嘶啞,聽起來像是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下意識地,崔玉瑩上前兩步握住崔氏的手。
感受到手中的冰涼,崔玉瑩的心也跟著涼了下去。
但臉上卻依舊揚著淡淡的笑容,柔聲說道那:“是我,姐姐,我來看你了。”
聽到回應,崔玉蓉唇邊的笑容加大了幾分。
雖然仍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比起剛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已經好了不少。
顯然,崔玉瑩的到來讓她極為開心,眼睛一直繞著她轉。
崔玉瑩見她這樣欣喜,心裡不由得暗自後悔難過。
早知姐姐這樣,昨日她就應該不管不顧地衝進來看了再說。
而不是被他們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出去。
她伸手替崔玉蓉撥開額間散落的發絲,唇角含笑地說道:“聽說姐姐病重,我特意找了一個大夫來給你看病。”
說著,她轉頭看向一旁的謝晚棠。
聽到大夫,崔玉蓉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外,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當見到眼前這位一身青衫,氣質儒雅的年輕男子時,崔玉蓉眼底的訝異又加深了許多。
竟然這麼年輕!
真的是大夫嗎?
麵對崔玉蓉充滿疑惑和懷疑的眼神,謝晚棠終於開口了。
她放慢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少夫人,讓我先替你把脈吧。”
聽到這話,崔玉蓉倒也沒有拒絕,聽話地伸出了手。
手腕很白,但是是一種病態的白,像是體內失去了所有血色。
而且瘦的全是骨頭,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年輕女子還有的手。
謝晚棠指尖扣脈,認真地為她診治。
崔玉瑩站在一旁,看著她診完脈,又一點一點地仔細詢問姐姐近來的感覺。
在聽到姐姐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自己這幾日隻喝些稀粥,其餘的都吃不下之後,崔玉瑩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常聽人說,如果一個臥病在床的人已經虛弱到連飯都吃不下了,就意味著這個人氣血耗儘,很快就要死了。
想到這些,崔玉瑩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就連指甲鑽進掌心都沒發覺。
而就在她緊張得快要不敢喘氣之時,謝晚棠終於說話了。
她微微揚起唇角,語氣輕鬆地說道:“崔二小姐不用擔心,夫人隻是積弱成疾,心中鬱結才病倒。
原本隻需要吃幾副藥就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方子不對症,反而越吃越傷。以至於病的如此嚴重。
不過好在發現的及時,隻要開幾副調理的藥吃一吃便會好起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