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眨了眨眼,心說,這還用問嗎?安弘寒可是她的‘鐵哥們’,兩人的關係絕對好得沒話可說。
心裡這般想,席惜之嘴上可不敢這麼說,都說女人的度量小,而且後宮女人的心眼更是又毒又小,“我和安弘寒的關係,比不上你們親兄妹。”
這一聲‘安弘寒’,讓許多女眷都轉回頭。
她們眼中都不約而同的表達著一個意思……陛下的名諱是你叫的嗎?
不想惹得這群女人把自己當做眼中釘,席惜之很識相的改口說道:“我和陛下的關係很一般,是陛下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沒有親人照顧,所以才收養了我。”
席惜之說話沒有半分摻假,她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人可以依靠,而安弘寒就是她唯一的靠山,還是她的衣食父母。
聽見收養兩個字,這群女人的臉色又恢複原樣,“席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幸虧你今日沒有在彆人麵前,稱呼陛下的名諱,若是被彆人聽了去,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大家都是女人,所以都得互相照顧,你說,是不是?”
她們仗著歲數比席惜之大,總覺得一個小女孩再怎麼能耐,也不過就那麼點斤兩,並沒有把席惜之放在眼裡,而就算有幾個頭腦聰明點的女人,即便知道事實不是這樣,也都沒有開口解釋。
席惜之當然不會和她們硬碰硬,況且對方隻要沒對她出手,她就絕對不會先去招惹對方,這是原則問題。
“各位娘娘說得對,我們當然要相互幫助。”席惜之眸光一閃,不想和她們多做糾纏,捂住肚子裝疼,“我……我似乎吃壞肚子了,我想去茅房,各位娘娘,我就先走一步,快些回行宮了。”
不待她們說些什麼,席惜之就衝著前方跑去。
後麵一群女人忍不住恥笑,“瞧瞧她那樣子,真不知道哪點吸引陛下的目光了,準是剛才毫無規矩啃雞腿,這才鬨肚子。”
“就是,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哪有姐姐妹妹們千嬌百媚,是我們多心了。”
“她自己也說了陛下是收養她,或許陛下隻是多年膝下無子,想養小孩玩罷了。”
一群妃嬪一邊討論,一邊各懷心思的慢慢走回行宮。
這期間,安雲伊一句話也沒有說。
因為沒有弄清楚對方在皇兄心裡的地位之前,她不敢貿然出手,這也是那個人教導她的,唯有沉得住氣,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她的目光追隨著席惜之的身影離開,直到對方再也看不見蹤跡,才收回。
席惜之喘息了一口氣,回頭一看,確定再也看不見那群妃嬪的身影,才停住腳步。
自從進入皇宮,席惜之對女人的陰影算是越來越大了,凡是遇上的女人,幾乎就沒一個好人,難怪說皇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瞧瞧這些人的本性,都快被磨滅殆儘了。
依靠著一棵大樹的樹乾,席惜之往四周探了探頭,確定沒有人跟來,才邁開步子,折返回去。
為了避免和那群女眷碰麵,席惜之故意挑選了偏僻的小道走。
遊雲山不愧是皇室的狩獵場,席惜之從樹叢穿過,看見了不少野兔和野雞。
由於席惜之入了修仙之道,渾身都帶著靈氣,凡人也許感受不到,可動物依照著天性,卻會本能的靠近席惜之。
撫摸了幾下小白兔的頭,席惜之不做停留,往山上走去。
這些偏僻的小道,多年沒有人行走,所過之處全是很厚的落葉積木。
席惜之踩過的地方,咯吱咯吱的響聲,充斥著整個山林。
走了一陣子,席惜之終於重新看見一排排的木樁。
因為安弘寒出巡,所以山上的戒備很森嚴,每隔幾米,就能看見一個站崗的侍衛。
席惜之不敢輕舉妄動,隱藏在大樹後,往前麵張望。
以席惜之的修煉程度,還沒有到達騰空飛起的地步。所以想要如何逃過侍衛的視線,就是目前最大的問題了。
可是該怎麼穿過侍衛們重重的眼線呢?
席惜之焦急的跺了跺腳,因為情緒太過急切,波動較大,頭頂上那對耳朵,突然性的就冒出來了。
席惜之嚇得渾身一抖,抬手就捂住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心驚膽戰的歎口氣,還好現在沒有人看見,否則自己的小命,鐵定難保了。
腦中靈光一閃,席惜之捏了捏自己毛絨的耳朵,想出一個非常靠譜的辦法。
嘴角蕩漾出兩個小酒窩,席惜之催動體內的靈力,竄遍全身,一層銀白色的光芒包裹住席惜之的身體後,片刻之間,身體猶如縮水一般,漸漸變小。
衣服淩亂的散滿一地,席惜之抖了抖毛發,以獸態從衣服堆裡鑽出來。
既然是狩獵場,相信她以貂兒的形態進去,就不會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再遲疑,席惜之看準了空擋,以她最快的速度,如同離弓的箭,飛奔出去。
一抹銀白色的小身影,從木樁之間的空隙鑽過。
旁邊的侍衛瞅見了,並沒有多想,因為這山上有不少白狐、貂兒等種類,儘管這裡隻是半山腰,可是見到一兩隻,仍是不稀奇。
勝利來得如此容易,讓席惜之高興了很久。
因為沒有衣服穿,所以席惜之想要變回人形,就顯得不可能,邁著四條腿,席惜之東瞅瞅,西看看,一路往山上跑。
安弘寒等人早就騎馬跑到前麵去了,所以這一帶並沒有人影,不過偶爾還是能夠看見幾個巡邏的侍衛。
鳯雲貂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害怕被人認出來,席惜之儘量避免和侍衛正麵對上,躲躲閃閃避開著人群。
然而席惜之再怎麼小心,也會有紕漏的時候。
每當這時候,她就仗著身材小巧,往大樹後一躲,誰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