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如好說歹說，終於打消了二夫人立時就要將柳姨娘發賣出去的念頭。
二夫人自嘲，“如今我竟然也要去討好個奴婢了。”
“娘，賬不是這樣算的。”沐清如柔聲道，“是咱們一時忘了沐開陽，才有了他今日春試。原本就漏了一步，自然要儘力去彌補。發賣柳姨娘，隻是一時痛快的下下策。娘隻當是為了我吧。”
她也看得清楚，兄長雖然疼愛自己這個妹妹，可平心而論，兄長能夠給她的助力，幾乎沒有。
沐清如看得明白，她不可能去指望個一天到晚隻知道鬥雞走狗，流連風華場所的人給自己做倚靠。
在她成為皇子妃後，兄長能夠不拖自己的後腿，就算是難得了。
沐清如永遠記得，前世兄長被五城兵馬司抓了，還是她厚著臉皮去求了榮王妃，才算將人撈出來。
也是因為這個，自己上了榮王妃的當，一門心思拿著她當好人，最後才落得橫死破廟的下場。
而沐開陽呢，因沐輕鴻給的小恩小惠，便始終站在她的身後。
她死後魂魄並沒有立刻就重生，而是飄飄蕩蕩許久。她看到了在沐輕鴻坐上鳳椅之後，沐開陽穩穩地站在了朝堂之上，堂兄妹兩個互為助力，風生水起。
此時的沐清如，很是懊惱重生後隻顧著與沐輕鴻爭鬥，竟然沒有想到去先行拉攏沐開陽！
用力扣著手心，沐清如後悔得幾乎想要撞牆了。
但在二夫人跟前，她還得忍著焦慮，高聲喊了丫鬟進來吩咐。
“去開了後麵的庫房，把裡麵那兩匹月華錦的料子找出來。再有，我記得過年時候宮裡的賞賜裡有一根白玉簪子一塊兒玉佩，還有一套赤金鑲寶的頭麵，都一起找出來。”
“如兒，你要做什麼？”二夫人急了，“那些可都是太後娘娘和陛下賞給你的，金貴得很！尤其是月華錦，每年都那麼幾匹晉上的，旁人想要都沒有。你找出來要送給柳氏那賤人？”
“月華錦是給開陽的。”
當著丫鬟的麵，沐清如連對沐開陽的稱呼都變得親切了。
“他若春試中第，那過不得多久就要殿試。那兩匹月華錦都是好顏色，又穩重，正適合給他裁衣。簪子玉佩，他也都可戴得。倒是打扮得精神些，外人瞧著也知道是娘儘心呢。”
至於那套頭麵，自然就是給柳姨娘的了。
在沐清如看來，柳姨娘奴婢出身，見識有限。一套赤金頭麵，足夠令她欣喜的，倒也不用太過費心。
二夫人心疼得險些滴血。
“對了，將我新做的花冠也拿出來，給四妹妹戴。”
沐清如握住二夫人的手，低聲道，“娘，黃白之物不算什麼。日後，開陽給我們的回報會豐厚。”
前世，沐輕鴻能夠借助沐開陽的力坐穩皇後寶座，甚至在皇帝駕崩後獨攬大權
她沐清如又差了什麼呢？
沐清如的手漸漸握緊了，在二夫人嘶的一聲痛呼後才回過神來，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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