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攔住沐清如的不是彆人，正是沐二老爺。
“如兒，冷靜點兒！”
沐二老爺攔腰抱住沐清如，感覺到女兒劇烈的掙紮，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個掌刀劈在了沐清如的後頸。
沐清如軟軟倒了下去。
沐二老爺伸手撈起女兒，回頭便看到了沐輕鴻眉眼間含著笑意。
不過，這笑意怎麼看，怎麼透出一股子犀利的涼薄。
沐二老爺苦笑，“她們說的果然沒錯。二丫頭，你不但心機深沉，手段也狠辣。我還是小瞧了你。”
很奇怪的，妻子兒子都被帶走了，還都和沐輕鴻有關係，但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沐二老爺這會兒倒是有些敬佩起了這個侄女。
小小年紀，要心計有心計，要手段有手段，該出手時才出手……光是這份兒謀算，便能看出日後必成人物。
相比之下，向來有才女之稱的女兒沐清如……沐二老爺垂下眼看看雙目緊閉的女兒，心下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一直以為，這孩子在年紀相仿的閨閣女孩中，縱然不是一等一的出挑，起碼也不會差得太遠。
但不說彆出，隻和沐輕鴻比，現下一看，高下已分了。
歎了口氣，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霜降和白露兩個，沐二老爺還是決定不能將關係搞得太僵。
“雖不知你大哥如何夜間到了這裡。但他若是心懷鬼胎，不用衙門出手，我也必不能容他！開陽，天亮後你去五城兵馬司打探一下，瞧瞧是怎麼回事。若他隻是手腳不乾淨也就罷了，告訴差役們多給他吃些苦頭。若他敢有彆的心思……”
沐輕鴻偏頭一笑，“二叔要大義滅親嗎？”
“哪裡的話，那就讓他多吃幾頓板子便是了。二丫頭，你二叔老了，膝下就這麼兩根骨血，總不好折去一個啊。”
說罷，抱著沐清如就離開了。
不但程素素和柳姨娘，就連陳老太太和挺著肚子的軟玉，都被落在了攬翠樓。
旁人還罷了，陳老太太還軟趴趴地靠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哪。
沐開陽走過去，將陳老太太抱起來，對沐輕鴻道：“我先送祖母回去。”
沐輕鴻頷首。
這老東西留在這裡，睜開眼後見兒媳婦大孫子都被人捉拿走了，隻怕還得繼續暈厥。
那還是讓她回到榮慶堂再厥吧。
軟玉不敢看沐輕鴻，靜悄悄地扶著腰，低眉順目扶著小丫頭的手，跟著也出了攬翠樓。
柳姨娘這才扶了扶心口，“這一夜，可真是……說出去誰信呢?”
嫡親的堂兄，夜闖堂妹的閨房偷盜羊脂玉觀音。
還被一屋子的丫鬟打得他頭破血流。
關鍵是，順帶腳似乎還牽扯出來十幾年前後幅世子失蹤的案子來。
就不知道這一次，入了大理寺的二夫人，能不能夠抗住大理寺那六十四道刑罰。
沐輕鴻心道，或許這一次，她能夠得到一些哥哥的消息吧？
總比前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要好上不少。
畢竟，前世二夫人嘴，實在太過嚴實，至死都沒說出當年沐搖光失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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