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約晨在渾身酸痛中睜開眼,此時屋內一片黑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稍微動了下身子,某處立刻傳來酸麻的不適感,昨晚被白懿從車內一路抱進臥室,又被迫繼續的回憶瘋狂湧入腦海,令她臉色頓時變得微妙。
待終於適應眼前的黑暗後,她起身想要下床去衛生間,卻被一旁正熟睡中的人擋住。
寧約晨現在渾身不舒服,心情也很不美好,更懶得再動身爬到床的另一頭,於是順著被障礙物擋住的姿勢,忍著身體上的乏累,雙腿用力一踢,原本沉睡中的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滾了下去。
隨著砰的物體落地聲以及幾秒的沉默,白懿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寧約晨,你乾什麼?!”
寧約晨嫌惡的神色隱藏在黑暗中,不鹹不淡的回她“我要去衛生間。”
“你~”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白懿一時被噎住。
她從地上起身,順勢打開床頭的台燈。
在微弱的明光中,白懿麵色不快的看著床上同樣在瞪著自己的人,壓抑住心裡的不悅,低聲說“以後不許在我睡覺的時候踢我。”
寧約晨知道這人現在心裡肯定窩著一團火,畢竟對於睡到自然醒都有起床氣的人來說,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直接踢下去,無異於直接炸了她心裡的雷區,能夠做到不發火都算是奇跡了。
但她絲毫不覺得慶幸,反而說“你彆跟我一起睡不就行了?我一個人睡習慣了,喜歡我行我素的生活,可不敢保證以後不會再冒犯到白大小姐。”
說完,她便直接下床,然後環顧了下空間大到誇張的臥室環境,問“衛生間在哪?我要去方便。”
白懿在床邊坐下,深吸口氣,下巴指了指對著床正方向的吧台處,說“越過這個吧台,就在裡麵走道處儘頭。”
寧約晨蹙了蹙眉,吐槽“一個臥室弄這麼大,你也不怕半夜內急找不到地方直接拉褲子裡。”
“寧約晨,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些?”
白懿知道自己毒舌,但這樣的臟話她倒真的是說不出口。
然後就聽寧約晨反諷自己“你文雅?大晚上的拉著良家婦女從車裡做到床上?這麼喜歡做文雅人士,乾脆直接修仙上天,斷了七情六欲得了。一天天的乾淨事沒做一點,淨在我麵前裝高雅了。”
白懿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也隻是一語不發的看著對方走進衛生間的背影,然後揉了揉太陽穴,重新在床上躺下。
她這段時間不僅忙著處理公司年尾各項加急項目,還要占用本就不多的休息時間,加急安排好自己訂婚和結婚的各種瑣碎事宜。昨天終於全部弄好,所以今天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既然不用去公司,乾脆趁著這個時間再多睡一會。
寧約晨用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走進衛生間後,才知道自己剛才的吐槽是真的沒白費口舌。
她看著裝修豪華到不像是衛生間的高級配置,以及那堪比五星級酒店才會有的全景落地窗設計,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套雙人設計的衛生間,占地麵積都相當於正常高檔小區的三室一廳了,更彆說裡麵簡雅氣派的空間格局,如果不是設有明顯的衛生用品和配置,她真的不敢相信這隻是用來洗漱淋浴的房間。
寧約晨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低聲罵一句“萬惡的資本家。”
衛生間裡麵的所有洗漱用品都是雙份,並且一看都是沒有用過的,她看著左邊洗手台上放著的價值幾十萬的青瓷牙杯,咬了咬牙,然後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漱。
等她臨時起意泡了個牛奶浴從衛生間走回臥室的時候,就看到此刻正平躺在床上,不知是睡覺還是在閉目養神的人。
這倒令寧約晨有些意外了,此刻已經是白天,並且看那高高掛起的太陽,就知道早已過了她們平時上班的時辰。
雖然她們兩人都是老板,不用擔心上班遲到問題,但對於白懿這種自律性向來強到嚇人,又極其熱愛工作,可以做到年前午休的女強人來說,這個點即使不去公司,那也得起床健身或者看看財經新聞了。
更彆說是在被自己一腳踹醒的前提下,還能夠繼續睡覺,這倒真是稀奇。
她也懶得多去想,慢悠悠走到對方睡著的床沿邊,直接膝蓋壓著對方平躺著的雙腿,就這麼毫無障礙的跨過去,然後在白懿再次猛然驚醒的怒目注視中,淡淡開口“我餓了,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