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從軋鋼廠出來還沒到中午飯的點。
路上見國營飯店還有剩下的早飯在賣,進去花了二兩糧票六毛錢,吃了三個大肉包一碗餛飩。
打著嗝出來,暗歎奢靡。
不過誰讓咱既趁錢又趁票呢。
這幾天王大寶從係統那薅了不少好東西,什麼肉票、糧票、工業票等等,最重要的還特麼是全國票。
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現在的票據分兩種,一種是地方票據,另一個當然就是全國票據。
像叔叔王震留給王大寶的票據大部分是地方票,是有時間、地域限製的,過期不用就作廢了。
而全國票據和地方票使用起來都一樣,好處就是沒有上麵提到的各種限製,也就是沒有有效期。
這種票據在黑市一票難求。
回到大院,推著自行車一進門,就看閻埠貴搬個小板凳在那曬太陽。
王大寶有點懵,這老登沒病吧,這還沒到冬天呢,曬的哪家的太陽。
“我說老閻,你不用上班啊?”
見閻埠貴眼皮子抖落著睜開,朝自己這邊望過來,王大寶搶先開口,“你要是覺得心裡難受,就去炕上躺會,好好回憶一下釣魚的全過程。”
聽到王大寶提起釣魚,閻埠貴的嘴角立馬就是一撇,腮幫子都跟著抽抽了兩下。
緩了兩秒,閻埠貴這才慢騰騰起身,歪著腦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開口“今上午沒課,就不去了。”
“大寶你不是去報到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報道而已,明才正式上班呢。”
王大寶樂嗬一笑,“行,老閻你繼續曬,我回去補覺了。”
閻埠貴見王大寶推著自行車要走,想攔可腿上使不出勁,隻能眼巴巴看著王大寶走遠,招手軟綿綿說了一句“大寶啊,這入職了不慶祝一下”
王大寶推著自行車裝沒聽見,一路來到後院,見聾老太一晃一晃地正四處溜達。
聾老太見王大寶拿出鑰匙開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拐杖往地上一戳“王大寶小子,大白天鎖門你防誰呢?以後你再敢鎖門,看我不去街道舉報你。”
王大寶以為自己聽錯了,鎖門也要被舉報?
“傻逼!”
王大寶將自行車推進屋,撂下一具國粹,咣當一聲關上大門。
門外不遠處的聾老太太氣得抿緊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
半晌後,這才用儘全身力氣喊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就是你在後邊踢了我一腳,把牙都給老祖宗我磕掉了,我饒不了你。”
王大寶進屋洗了手,聽見聾老太還在外邊逼逼叨叨,打開廚房窗戶,端起盆子將水揚了出去。
聾老太這邊剛撂完狠話,正要回屋,轉身就迎上一盆子臟水。
直接給她嚇了個跟頭,渾身濕透,跟剛淋過雨的獅子狗似的。
聽到聾老太哎呦哎呦的叫喚,王大寶一愣,扒著窗戶一看,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準頭兒,那要不要再扔個板凳出去?!
二大媽掀開門簾見聾老太坐在院子地上,急忙跑了出來,“哎呦,老太太您這是乾嘛呢?”
“還不是王大寶這個小東西,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心眼太壞了啊。”
二大媽瞅了瞅距離王大寶家門口的位置,納悶道“老太太你是不是看錯了,就算王大寶從門口潑水,也潑不到這邊吧。”
“他是從東屋窗戶潑出來的。”
“啊?”
二大阿媽有點懵,不過看王大寶家門窗緊閉,也沒全信聾老太的話,興許就是老太太踩著水摔了一跤,非要賴上王大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