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老頭一起說“聖僧從媽肚子頭出來,就信佛,果然是從小就修行,真嘞是正兒八經有道嘞上僧哦。我們有幸看到你嘞樣子,鬥膽求你嘞大教,望你用禪法指教一哈兒,這輩子都安逸咯。”長老聽到起,一點都不虛,馬上對大家說“禪就是安靜,法就是度化。安靜裡頭嘞度化,不悟出來不得行。悟嘞人,就是要洗心革麵,拋開雜念,脫離塵世噻。人這輩子難得投生為人,生在中土也難得,遇到正法更難得這三樣都占全咯,那硬是運氣好得很哦。最高嘞品德和妙道,模模糊糊不好說,六根六識,就可以掃除乾淨。菩提嘞人,不得死也不得生,不多不少,啥子都包得到,神仙凡人都不要。找到元始嘞關鍵,悟到牟尼嘞手段。發揮想象,踏碎涅盤。必須要在覺悟中覺悟,在領悟中領悟,把那點靈光保護好。放開大火照亮世界,法界裡頭隨便顯出來。最幽微嘞地方,更要守好,玄關口哪個說得清楚嘛?我本來就是修大覺禪嘞,有緣分有誌向嘞人才記得住悟得到。”四個老頭豎起耳朵聽咯,高興得很,一個二個都磕頭歸順,彎腰拜謝說“聖僧硬是禪機嘞悟本哦!”
拂雲叟說“禪雖然安靜,法雖然度化,但是要性子定、心誠,就算是大覺真仙,最後還是坐起沒得生嘞道。我們嘞玄,又大不一樣哦。”三藏說“道很不一般,體用合一,咋個不一樣嘛?”拂雲叟笑起說
“我們生來就紮實,體用跟你不一樣。感謝天地生了我們嘞身,承蒙雨露滋潤顏色。笑傲風霜,混日子。一片葉子都不得掉,千枝都有節操。像這種話不敲衝虛,你還念起梵語。道這個東西,本來就在中國,你還反過來去西方求證。白費咯草鞋,不曉得找啥子東西。石獅子挖了心肝,野狐嘞口水灌進骨髓。忘本參禪,亂求佛果,都像我們荊棘嶺嘞葛藤謎語,亂七八糟嘞話。這種樣子嘞君子,咋個接引嘛?這種樣子嘞規模,咋個印授嘛?必須要檢查哈前頭嘞麵目,安靜裡頭自然有活路。沒得底嘞竹籃打水,沒得根嘞鐵樹開花。靈寶峰頭站穩腳,回來嘞時候在雅會上龍華。”
三藏聽到起磕頭拜謝,十八公用手扶起,孤直公把他扯起來,淩空子哈哈笑起說“拂雲嘞話,分明就是漏咯底。聖僧起來,莫全信。我們趁到今天月亮亮,本來就不是來講論修持嘞,我們就自己念詩耍哈兒,放鬆哈心情。”拂雲叟笑起指到石屋說“要是想吟詩,就進小庵喝杯茶,要得不嘛?”
長老真嘞欠身,朝石屋前頭看,門上有三個大字,是“木仙庵”。就一起進去,又擺好座位,忽然看到那個光起身子嘞鬼使,捧起一盤茯苓膏,把五杯香湯端起來。四個老頭請唐僧先吃,三藏心頭虛,不敢馬上吃。那四個老頭一起吃,三藏才吃咯兩塊,各人喝咯香湯,就收走咯。三藏悄悄看,隻看到那裡亮閃閃嘞,像月亮底下一樣
“水從石頭邊邊流出來,香氣從花裡頭飄起來。
滿座都是清清淡淡嘞雅致,一點灰塵都沒得。”
那長老看到這個仙境,覺得安逸,心情好得很,忍不住念咯一句“禪心像月亮,沒得灰塵。”勁節老笑起就接起說“詩興像天青,新得很。”孤直公說“好句隨便寫起就像錦繡。”淩空子說“好文章不用點都稀奇。”拂雲叟說“六朝嘞繁華一下就沒得了,四始重新刪改,雅頌分開。”三藏說“弟子一下子說漏嘴咯,亂說幾個字,真嘞是在行家麵前賣弄。剛聽到列位神仙嘞話,清新飄逸,真嘞是詩翁哦。”勁節老說“聖僧莫閒扯,出家人要有始有終。有起句,咋個沒得結句嘛?希望你寫完。”三藏說“弟子不得行,麻煩十八公結起成一篇,要得嘛?”勁節說“你心腸好!你起嘞句,咋個不肯結尾嘛?小氣,不得道理噻。”三藏隻有接著寫後麵兩句說“半枕鬆風茶沒熟,吟詩嘞心情瀟灑,滿肚子都是春天。”
十八公說“好一個吟詩嘞心情瀟灑,滿肚子都是春天!”孤直公說“勁節,你懂詩嘞味道,所以隻管想,為啥子不再起一篇嘛?”十八公也乾脆不推辭說“我是用頂針字起春天不得榮華冬天不得枯,雲來霧去就像沒得啥子。”淩空子說“我也按前麵嘞頂針兩句沒得風嘞時候搖起影子婆娑,有客人喜歡嘞福壽圖。”拂雲叟也頂針說“圖像西山嘞堅節老,清得像南國嘞沒心夫。”孤直公也頂針說“因為側葉被稱為梁棟,台子因為橫柯被當作憲烏。”
長老聽到起,讚歎得很說“硬是陽春白雪,浩氣衝天!弟子沒得本事,鬥膽再起兩句。”孤直公說“聖僧是有道之士,有大修養嘞人。莫再聯句咯,請賜教全篇,我們也好勉強跟到和一哈。”三藏沒得辦法,隻有笑起念一首律詩說
“拄起錫杖從西邊來拜法王,希望求得妙典遠傳揚。
金芝三秀是詩壇嘞祥瑞,寶樹千花有蓮蕊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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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竿頭還要進步,十方世界都要立行藏。
修成玉象莊嚴嘞身體,極樂門前才是道場。”
四個老頭聽完,都極力讚揚。十八公說“老拙沒得本事,大膽跟到寫,也勉強和一首。”說
“勁節孤高笑木王,靈椿不像我有名揚。
山空有百丈龍蛇嘞影子。泉湧千年有琥珀嘞香。
解得乾坤嘞氣概,喜歡因為風雨化行藏。
老咯自愧沒得仙骨,隻有苓膏結壽場。”
孤直公說“這首詩起句豪雄,聯句有力,但是結句自謙太凶咯,值得羨慕!值得羨慕!老拙也和一首。”說
“霜姿常喜歡跟飛禽之王一起,四絕堂前大器揚。
露水重,珠纓蒙到翠蓋,風輕,石齒咬碎寒香。
長廊晚上安靜吟詩聲細,古殿秋天陰涼影子藏。
元日迎春曾經獻壽,老咯來寄傲在山場。”
淩空子笑起說“好詩!好詩!真嘞是月脅天心,老拙咋個和得起嘛?但是不得空過,也扯幾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