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高遠的挑釁，滿臉怒容的趙通武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非得如此嗎？縱然有些人犯了錯，也不是所有人都該死。”
萬族大決戰時，那時身為九階武者的他，沒怎麼參加過正麵戰場。
他那時主要負責人族在藍星與各秘境的物資轉運。
避免被異族滲透的強者摧毀了後勤保障！
那時候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高遠武聖又抵禦了哪個異族的入侵。
又奪回了幾座秘境，又殺死了多少異族……
有的人越聽越熱血，越聽越向往。
但他越聽卻越不以為然，他覺得若是自己成為武聖，未必比烈陽武聖差多少！
後來他成為了武聖，更是在內心將自己與烈陽武聖畫上了等號。
他當時能做的事情，自己想做的話也未嘗不可。
等自己走到武聖的極致後，戰力也未必會弱於烈陽武聖。
在這種心態影響下，他漸漸覺得舊聖沒什麼了不起的……
直到後來，從【天樞】那裡得到並確認那個消息。
越發覺得當初烈陽武聖有多傻，他所做的一切，放在現在看，幾乎都是可笑的無用功……
“可他們都該死。”高遠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看向趙通武手裡的王戰野。
“高遠大人！”王戰野臉色當即一喜。
王大力，王牧龍，薑璿等人則臉色一沉。
趙通武真的來了！而且他手裡還有王戰野這一個人質！
這下麻煩了！
而趙家的核心層見狀，皆都露出狂喜之色。
“是武聖大人！”
“救我們！”
“殺了這個狂徒！”
“我們一族幾乎都要被他屠戮殆儘了！”
這些人都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
趙通武聞言，隻是低頭看了他們一眼，情緒雖有所波動。
但不是很大，說實話他們的死活趙通武不是不在意，但也沒有很在意！
他們隻是一群聽話，且忠誠，很好用的工具！
他憤怒的是，他們的死，會影響到他自身的利益，畢竟他還沒走到武聖的極致！
想要進步，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資源，若是有新的想法，每一個想法的嘗試也伴隨著海量的資源。
而世人都知道他們是自己的人。
可眼前的烈陽武聖卻絲毫不給他半點麵子，已經快將他們屠殺殆儘。
不過最核心，有些能力的那幾個人還活著。
那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也許在他心中，也存著想與自己和談的想法？
“不能坐下來聊？”趙通武沉聲問道。
“沒這個必要！你是想先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被我打到臨死時再回答？”
高遠的話語充滿侵略性。
“你有段時間沒關注人族了，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並非你想得那樣？”趙通武說道。
“是了，你們倒是一直都在，可你們都乾了什麼事？坐視異族一點點蠶食人族，坐視自己的族人被人殺害，坐視他們在腐朽的環境中慢慢掙紮著死去？”
“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的，你呢？有用眼睛看過自己的族群嗎？”
“你成為武聖後，有多久沒有在普通人的生活中路過了？”
高遠的聲音平靜。
可趙通武卻感覺到了森寒的殺意！
至於他說的那些，在趙通武眼中太微不足道了。
彆說是成為武聖後，就算是成為武聖前，他也是人族的天之驕子！
普通人的生活不就那樣，他哪有什麼興趣關注一群平庸者的死活。
“你的目光太狹隘了，身為武聖，不應該將目光局限於一個文明族群內。”趙通武搖頭道。
看向高遠的眼神，微微有些失望。
舊時代的武聖，目光實在太短淺了。
武聖……本就該擁有更廣闊的天地。
“連自己的根，自己出身都能舍棄的人，不配跟我說什麼長遠目光！”
高遠感覺想從他這裡問出什麼東西來，現在的可能性已經不高了。
他似乎……還在以一種上位者的態度，以一種前衛思想者的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