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薇輕笑著,親切的語氣不妨礙她連開兩槍。
伴隨著槍響,錢多多的膝蓋骨瞬間粉碎,雙膝跪地,發出慘烈的叫聲。
“啊!乾你全家!我的膝蓋!啊啊啊!”她倒在血泊中,捂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喉嚨裡是痛苦的嗚咽和不甘的咒罵。
而顧懷薇蹲下來,背對著馮教授等人,彎下身把槍抵在錢多多的太陽穴上,低聲道:“怕死嗎?死和痛哪個更可怕?”
“活……我要活……”錢多多即使如此痛苦,也拚命地在地上爬行,想要躲開顧懷薇的槍。
她不想死。
即使痛苦萬分,也不想死去。
顧懷薇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
“你不想死,那就讓你活著吧。在疼痛中好好想想,是誰將你害到如此境地?你該清楚,我並不想殺你,是你想倚仗的人,沒有給你一點機會。”
錢多多因為痛苦眼睛裡溢滿了生理性淚水。
“把你的恨意,留給值得你憎恨的人。”顧懷薇試圖引導錢多多針對馮教授。
哪怕是一點可能利用的微小力量,顧懷薇也得將種子播種。
錢多多看著顧懷薇,眼睛裡,有恐懼,有憎恨,甚至,還有點對自己能活下來的渴望。
她張了張嘴,溢出唇邊的隻有痛苦的呻吟。
她應該是想和顧懷薇說些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什麼好時機。
和錢多多說完這些話,顧懷薇站起身來,把手中的槍扔到地上,一腳踢到牆邊,笑著舉起雙手:“我投降。”
對於顧懷薇沒有殺錢多多的行為,馮教授沒有任何表態。
他微抬下巴,對身邊的保安示意:“拿下她。”
保安們衝上前,用手銬把顧懷薇的手銬在身後,黑布蒙住眼睛,然後推著她往前走。
顧懷薇沒有反抗。
她回想著馮教授和秘書小姐的麵容,將他們和那盤磁帶裡,站在姐姐身邊的一男一女對上號。
磁帶裡的他們,臉上的膠原蛋白比現在多。
他們現在有點顯老。
黑螺旋研究所地下七層。
顧懷薇之所以能判斷出這裡是地下七層,得感謝白鳥,他細致的地圖裡,把每層的標誌物都畫出來。
手銬和眼罩已經被拿了下來。
顧懷薇被關在一間透明的實驗室裡。
室內溫度偏低,空氣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的燈光足夠明亮,以至於顧懷薇能將隔壁房間,那些她並不想看見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隔壁是刑訊室。
牆壁上懸掛著粗壯的鐵鏈、鋸齒狀鐵環、尖銳的鐵鉤。
桌麵上擺放著各種刀具,從小到大整齊排列,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裡麵裝著顏色鬼畜的液體。
那些比較大的刑訊道具,顧懷薇隻能夠認出電椅,至於其他的,光從形狀上,就能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而在這間玻璃實驗室,顧懷薇不是一個人。
她有一個同樣悲催的室友——肖宥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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