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護工。”顧懷薇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想再做多餘的事。
“我是進入你賓館的第一個顧客,對你而言,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特殊性嗎?”
肖宥齊總覺得,他是特殊的。
因為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經人指引,進入了綠洲賓館,那個時候綠洲賓館並沒有客人,他和顧懷薇的相遇是宿命般的初遇。
“至少我記住了你的名字。”顧懷薇覺得肖宥齊之所以這麼說,是希望她可以伸手幫助他。
肖宥齊確實很慘,有的時候,顧懷薇會覺得,他死了才是解脫。
但顧懷薇很清楚,他不想死。
所以她也幫不了他什麼。
肖宥齊自己選錯了路,落得這樣的下場,顧懷薇不想介入他悲慘的因果,更不想和他共情。
肖宥齊有些失望,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隻有那隔一段時間就發出的呻吟聲,證明他還活著。
鶴雪衣在顧懷薇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紅色的印記。
顧懷薇睡著的時候,會有紅色的霧氣飄散出來圍繞著她。
連著三天,都隻有錢多多來看顧懷薇,給他們送一點營養液。
一開始是隔著玻璃。
後來是推著輪椅進入房間。
錢多多進入房間的時候,肖宥齊會翻過身麵對著牆壁,他們之間,一句話都沒說。
顧懷薇也沒把錢多多怎麼樣。
肖宥齊問過顧懷薇,錢多多的腿是怎麼回事兒,顧懷薇告訴他,那是她的傑作,然後肖宥齊很痛快的笑了出來。
他說:“活該,她現在和我一樣活該了。”
等到了第四天,那位馮教授和他身邊的女秘書終於願意出現。
馮教授站在玻璃外麵,沉默地看著顧懷薇很久,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大熊貓。
顧懷薇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抬起頭,主動衝著玻璃外麵的馮教授笑著說道:“謝天謝地,你們終於出現了。”
“你期待我來?”馮教授稍微有些意外。
顧懷薇毫不掩飾自己的需求,她點了點頭,語氣輕快地說道:“對呀,我需要一個帶浴室的房間,你可以給我安排一下嗎?”
此時,顧懷薇正在用手指抓自己打結的發尾,她也不想一直和自己的頭發較勁,但來這裡好幾天,她沒法洗澡,頭發實在是難受。
馮教授把手放在玻璃上,皺著眉說道:“顧小姐,你是在請求我嗎?”
廢土世界,淡水昂貴。
即使在擁有地下水的上城區,洗澡也屬於一件享受的事情。
顧懷薇的這種要求,有點像坐牢的人還想著抽煙喝酒吃大餐。
“你說是就是吧。”顧懷薇發尾處打結,讓她心情都隨之變差。
這個回答讓馮教授很滿意。
顧懷薇似乎是戳到了馮教授什麼不得了的開關。
他微微抬起下巴,自上而下睥睨著顧懷薇,帶著虛偽的仁慈:“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得聽話。”
“這個簡單。”顧懷薇可以編出任何他想聽的話。
“你的全名是什麼?”
“顧人甲。”顧懷薇毫不猶豫編了個假名字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