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好幾個箱子都沒有找到,就當她正疑惑是不是姑娘消息不對的時候,她打開一個箱子,傻眼了。
裡麵裝著的衣服好眼熟……
等等,這不正是娘給自己做的衣服嗎?
她拿近看了看,這熟悉的針腳……就是娘親給自己做的衣服!
不過還是有區彆的,顯然這幾件衣服用的材質更好,摸起來也更柔和,一看就是考慮穿這衣服的人會不會不適。
稚娘不解的皺眉……難不成,太太還逼迫娘給她做衣服?
她翻了又翻,發現裡麵的衣服從嬰兒時期到現在的都有,甚至有幾件她自己都沒有!
真的是,豈有此理,府裡沒有繡娘嗎?就算沒有,林府家大業大也不至於這樣折磨人吧。
怪不得娘這麼年輕就油儘燈枯了,原來是被太太磋磨的啊,還說什麼當年看娘可憐,才讓她管莊子的……現在看來,就是以折磨她為樂的。
稚娘想到這裡,頓時怒火中燒,拿起衣服就想扯爛。
腦海中瞬間閃過林曼月說的話:“你是我的人,不可這樣妄自菲薄……”
你是我的人。
稚娘委屈的撇了撇嘴,又默默的把衣服放了回去,關上了箱子。
又翻了好幾個箱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件衣服,把它們換了就走了出去。
她把衣服藏好,走在府裡,感覺每個人都用一種嘲笑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雖然眾人從來沒有對她的臉表現羞辱過。
可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仿佛都是一把利刃,無情的刺向她。
臉上那永遠也好不了的疤痕會伴隨她一生。
頓時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在痛。
一種莫名的羞恥感,竟然比當初毀容還要讓她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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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月是晚上才回房的。
剛回來就在喚稚娘,誰知半點兒回應也沒有,心裡正擔心她的安危,旁邊的小丫鬟來報,說稚娘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裡不出來。
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帶著藕蓮去了下人的房間。
藕蓮看到躺在床上的稚娘就生氣:“沒聽見姑娘叫你呢?擺什麼架子,到底你也是主子嗎?”
稚娘揉揉紅腫的眼睛:“對不起,姑娘……”
林曼月強壓下藕蓮的怒火,有些擔心的問她:“怎麼了?哭過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稚娘搖搖頭,並不打算說什麼,一抬頭就看見藕蓮嚴肅的臉。
想到自己到底是姑娘的人,還是咬咬牙說了。
她倒真不是在意自己容貌的事情,比起這個,她更傷心那些衣服。
想起娘每個夜晚都在昏暗的燭光下做衣服,她就又心疼又吃醋。
藕蓮滿不在意:“莊頭也是太太的人,太太吩咐她做幾件衣服又怎麼了,改日我帶你去咱們姑娘庫房找找,說不定也有呢……”
林曼月正思考,聽到這句話滿眼無奈,她和林麗月的衣服孔溫從不添置,哪裡會有呢。
不過,這也提醒她了,既然不是故意刁難莊頭。
那為什麼,莊頭會做衣服送到孔溫那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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