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您放過安妃娘娘,都是臣教女無方,才讓她鑄成大錯,一切罪責,臣自己承擔。”
朝陽殿中,安王跪在地上,為了女兒,他也是拚了,有多少年,沒有行過這樣的跪拜大禮了。
皇室對他安王一脈雖有提防,但也確實恩重。
可是為了女兒,他彆無選擇。
昭順帝看著安王沒有說話。
安王摸索著自己手中的東西,一咬牙,還是將其拿了出來。
“皇上,臣無能,不僅教女無方犯下大錯,也無力掌管邊防海軍,今將兵符交還,還請陛下恕罪。”
說著,高舉兵符,呈給了昭順帝。
“安王言重了。”
昭順帝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卻抬手示意李遠接過兵符,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安王一脈執掌江州多年,邊防海軍也一直在他們手中,這是大周初代皇帝對他們的信任和倚重。
但後來,其實皇室和安王一脈,並沒有那麼深的情誼。
能一直安穩到現在,其一是因為兩者世代聯姻;其二是安王一脈也確實無反心,一直安分;其三是大周皇帝雖對安王一脈設防,但也沒有出現昏君,對其隨意下手。
但其實想收回江州的治理權,一直都是除初代皇帝之外,其他大周皇帝的心病。
今日,安王為了他的女兒,拿出兵符,主動上交,昭順帝自然是樂見其成。
拿到海軍控製權,相當於將安王一脈在江州的權力,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個缺口一打開,皇帝就會慢慢滲透,總有一日,會讓江州重歸皇室統治。
交出兵符,安王其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讓他放棄女兒,明顯不可能,皇帝想要的,無非是江州的控製權。
交出兵符,將大周一半海防歸還皇室,既能減少猜忌,也能救救女兒。
更何況說到底,這是大周,江州本就屬於大周。
再說了,就算交出兵符,安王一脈在江州經營時間太久,皇帝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動他們,也動不了他們。
“安王起來吧,安妃會好起來的。”
昭順帝得了好處,也就鬆了口。
拿安妃換一個兵符,自然是劃算的,不喜安妃,不去看就是了,不過在宮裡養個閒人罷了。
安王知道皇上既然這麼說了,女兒的日子最起碼會好過一些,至於接女兒出宮,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後宮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入了皇宮,做了皇帝的妃子,那到死都隻能是皇帝的人。
安王顫顫巍巍的起了身,女兒,為父儘力了……
當日,昭順帝派了太醫前去為安妃診治,去的,自然還是知情的鄭太醫。
安妃的身體倒下,是因為貼身宮女的背叛和昭順帝的厭棄。
鄭太醫診脈過後,開了幾副藥,看著安妃的慘樣,又想起皇上所言,務必讓安妃康複,還是開了口。
“安妃娘娘,皇上下令讓微臣儘力診治,務必讓娘娘早日康複,娘娘放寬心,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