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挽欣一樣,陸堯勝也憑借著自己的實力獲得了自習的支配權,隻不過他靠的是優異的成績與重病的母親。
站台前,陸堯勝止不住地去看蔚藍的天空與熱鬨的街市,實在是難以想象這般盛況怎還會撞鬼。
不對,這世上怎麼會有鬼的存在?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沒有條件就去創造條件。”朝著左邊揚了揚下巴,挽欣示意他看向那輛緩緩駛來的公交車,道,“走吧,新世界的大門已為你敞開。”
說實話,不是很想。
但身側之人虎視眈眈,遠方亦有牽掛,用力閉了閉眼,陸堯勝視死如歸地邁出了腳步。
他本想一路走到底,到角落裡縮著去,卻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就被挽欣拉著在車頭落了座。
旁邊是門,斜前方是司機,陸堯勝也顧不得真假與否了,壓低了聲音道“你乾嘛啊?”
真有鬼的話,坐門口怕是第一時間就被拆吃入腹了。
“怎麼,怕啊?”挽欣挑了挑眉,道,“怕你就過去。”
“怎麼可能。”陸堯勝調整了下坐姿,嘴硬道,“我怕什麼,我才不怕。”
也不知道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催眠自己。
或許一開始確實是被挽欣的舉措勾起了對未知的恐懼,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公交車依舊在街道上平穩地走著,胸腔中那顆漂浮不定的心也稍稍安定。
車上的人來來往往,落日的餘暉從窗口傾瀉進來,陸堯勝看著這樣一副正常的日常情景,心底的疑慮再次不死心地冒了出來。
但目光觸及挽欣小憩的麵容,他到底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十幾分鐘後。
原本陸堯勝應該在倒數第三站下車,可熟悉的時間段過去,窗外的景色卻並未呈現記憶中的模樣。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車內燈光微弱,閃爍之間發出腐朽的吱呀聲,陸堯勝察覺不對轉頭望去,看見的便是空無一人的車身。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輛車上隻剩下了他和挽欣兩名乘客。
心下一個咯噔,陸堯勝猛地望向窗外,朦朧夜色下,陌生的建築上浮現若有若無的鬼臉,張牙舞爪地衝著他露出猙獰的麵容。
所有的懷疑在頃刻間土崩瓦解,陸堯勝僵著臉轉向挽欣,得到的是她肯定的點頭。
肅穆著神情,挽欣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機會難得,少年,且行且珍惜啊。”
“來,開心一點,笑一個嘛。”
笑個屁啊!
在挽欣的視線壓迫下,陸堯勝嘴角顫動,硬是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
不用鏡子他都能猜到,這個笑一定比哭還難看。
然而來不及悼念他逝去的世界觀了,站牌在夜色中顯現,不顧活人的意願,車門在嘎吱聲中打開。
四目矚望之下,畸形的腳踩上門口的台階,帶著重物拖拽的聲音,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走了上來。
血液混雜著不明液體在地上流了一地,司機視若無睹,在規定時間內關上了車門。
引擎聲響起,女人站在過道口,身後一大坨黏連的不明物體因為慣性搖晃著,她轉頭看著這兩名容貌姣好的異客,緩緩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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