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獨孤鳳果然一早便來學劍。見到小徒弟這般迫不及待的樣子,雲行烈也不由感到高興。兩人來到一處花壇邊坐下,雲行烈將最後兩式破箭式和破氣式的口訣傳下,待獨孤鳳背熟後,雲行烈開始講解演練。
中間有下人為兩人送上早餐,兩人一邊吃,一邊比劃,大約用了三個小時,獨孤鳳才說學會了。
雲行烈丟掉演示劍法用的樹枝道“好了,這劍招上的功夫你算是學全了,接下來就該到這門劍法之上了。”
獨孤鳳正沉浸在學全西門劍法的喜悅中,聞言不由一怔。不由問道”師父,你的獨孤九劍怎麼還有後續?“
雲行烈敲她腦袋一下道“你學的是西門劍法。”接著道”我說過,西門劍法是一門能跟隨時代變遷而改變的劍法,而且西門劍法一脈均為真正的劍手,經過幾百年的傳承,推陳出新還是很合理的。“
雲行烈說完後,見獨孤鳳依舊一臉疑惑,於是繼續解釋道“西門劍法之所以號稱無敵,不僅在於劍招的精妙,還在於它的靈活性和進化能力。曆代傳人都會根據自身的體悟和時代的變化,對劍法進行調整和創新,因此每一代的西門劍法都會有新的變化。這門劍法的真正威力在於靈活運用。”
獨孤鳳聽完,點了點頭,明白了師父的意思。她有些期待地問道“那師父,劍法之上是什麼樣的?”
“防禦和攻擊。”雲行烈徐徐道“西門劍法有進無退,有攻無守。相信你對這點應該深有感悟。我們懂得各種兵器的物理特性,並且掌握了這些兵器使用起來容易出現的漏洞,因此天下武學在西門劍法傳人麵前都能找到弱點破綻。”
“金係巔峰劍法宗師獨孤求敗,分彆經曆過利劍級,軟劍級,重劍級,木劍級四個階段。西門劍法初始入門,以巧妙劍招克敵製勝,這便是利劍級;登堂入室後招式精妙絕倫,無跡可尋,這便是軟劍級;到了你現在這般一流上乘境界,以內力附在劍上,往往能雷霆萬鈞,勢不可擋,這便是重劍級;待到西門劍法大成,這世上任何兵刃武功在你麵前俯仰可破,這便是木劍級。”
”在很長一段時間中,西門劍法傳人一致認為劍法達到這般境界,實已是登峰造極,進無可進了。直到八代傳人應友人相邀入南疆深處斬龍。“
獨孤鳳聽到這裡呼吸頓時為之一滯,不可思議問“龍?世上真有龍?”
”肯定有。“雲行烈斬釘截鐵道“不過那是一隻蛟龍,並非真龍,那位西門傳人與友人聯手圍攻,他們共有十二人,均為江湖上頂尖高手,那一戰極為慘烈,雖然成功屠龍,但在場十二位頂尖高手隻有三人以重傷代價回返中原,其中便包括那位西門傳人。在見到更強,更凶悍,更霸道的生命存在後,這位在晚年推演創造了兩式,便是代表極致防禦的仁劍,以及代表極端暴力的勇劍。”
獨孤鳳雙目亮了起來問道”師父,我能學嗎?“
“你已入一流上乘境界,已算個高手了,以你現在的修為仁劍定能掌握,至於勇劍,有些太早了。”
獨孤鳳一下跳過來抱住雲行烈,雙眼亮晶晶道“師父教我。”
雲行烈點點頭道”原本這仁劍我是準備過兩年再傳你,到那時你的修為、劍法、見識必定足以承載你修煉仁劍。在此方世界以九式西門劍法,足以橫行天下。不過昨日遇到畢玄,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仁劍你學會後在遇到宗師級彆敵人至少有逃命的可能。“
當下將西門劍法的仁劍心法和口訣傳給獨孤鳳,並講解演練。
以獨孤鳳此時的修為和本身的優秀,這門劍法學到夜晚也沒有掌握,不禁泄氣。
雲行烈勸道“欲速則不達,這仁劍已經超越世間劍法層次,講究精氣神三位一體,你這般強行催動,對自身精氣神三寶都會有傷害,不用著急,功夫到了,自然也就會了。”
獨孤鳳聽師父的話後,點了點頭,明白自己確實有些急功近利。她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心神,放下手中的劍,靜坐花壇邊上,閉上眼睛開始調息內力,穩固自己剛才的修煉成果。
雲行烈在一旁為她護法,心中感到欣慰。他知道獨孤鳳天資聰穎,但心性略顯急躁,尤其在麵對高深的武學時,常常會急於求成而忽略了打好基礎的重要性。然而她能迅速調整心態,這一點讓雲行烈對她的未來更有信心。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穿越者確實都是人才。
過了一會兒,獨孤鳳睜開眼睛,眼中已恢複了平靜與堅定。
雲行烈道“今天就到這裡吧。劍道之路,本身也是心境的修煉。你的基礎已經很牢固,仁劍本身的修煉已給你指明今後應該走的道路。以此為目標,宗師之路必然平坦,便是那大宗師,也大有可為。”
獨孤鳳提醒道“師父,明天就是新年夜宴了,那武尊畢玄既然已來朝,必然也會出席。若是他見師父安然無恙,隻怕又會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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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烈微微一笑道”上一次為師並沒有防備,才遭了一次重創,對於我這個級數反而是好事,再一次遇到,畢玄休想輕鬆得手。況且為師仁劍在手,便是正麵戰場,也不是不能做過一場。“
獨孤鳳聞言,稍稍安心。
其實兩人嘴上不說,這兩天都在為皇宮新年夜宴做準備。獨孤鳳準備打響自己的名聲,雲行烈則是考慮楊廣指定自己到場,隻怕另有深意,而且這一次他遇到畢玄後被重創,心中也有了危機意識,自然要做好準備,防止意外發生。
次日,兩人都選擇獨自潛修,將自身調整到最好狀態。到了傍晚,獨孤鳳換上一身適合宮廷夜宴的紅色衣飾,如同烈焰一樣耀眼。雲行烈作為男子,一身士人製式服飾。
今天的新年夜宴,作為頂級世家門閥的獨孤閥有資格參加的人就多了,傍晚不到,一輛輛馬車便在一進門後的廣場整齊排列,待到了大約五點三十,獨孤府中門大開,一輛輛馬車自中門而出,沿街道與從附近其他門閥世家出來的馬車彙成車流,向皇城進發。
夜幕降臨,皇宮內外已是燈火輝煌。金碧輝煌的大殿上,華麗的彩燈懸掛四周,光芒映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仿若人間仙境。殿外庭院中,幾棵梅樹開得正豔,朵朵紅梅在月光下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幽香,仿佛為這盛大的夜宴增添了一抹淡雅的韻味。
雲行烈隨著獨孤閥一眾被引至大殿,不過他隻是六品官身,自然沒有資格坐在內殿前列,被引至比較偏僻的一角,雲行烈看看左右,都是和他差不多官身的低級官員,當下互相含笑點頭,打了招呼。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殿外喧嘩聲大噪,雲行烈不禁納悶,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然在皇宮中喧嘩。片刻就見一群身著奇裝異服的異族進入殿內,雲行烈恍然,原來是前來朝貢的各家藩屬國的使者。雲行烈的目光在這些人群中逡巡,他很好奇,那武尊畢玄是否在其中。上一次雙方不過眼神交鋒,他便重傷倒地,對於這般強悍的存在,雲行烈可是直接記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的。
人群一波波進入,原本宮殿巨大而顯得空曠的座位很快便坐的滿滿當當了。
雲行烈取過服務人員送上的小點心,管理宴會的官員還是比較人性化的,考慮到場的賓客會否在開宴之前饑餓,因此有專門的服務人員端著點心供賓客任意取用。
雲行烈特彆喜歡其中一款蛋糕類點心,正準備放入口中,靈覺忽然閃過警報,腦海中久沒有觸動的劍心通明忽然清晰映射出一道高大如同神魔一般的身影。可能是衝關成功的原因,這一次映射腦海的畫麵不再是簡單的紅點,而是清晰的影像。
雲行烈緩緩放下手中點心,目光看向入口,片刻一行數人自殿外走入,前麵是引導入場官方人員,後方帶頭一人高大威猛,氣勢雄渾,身披麻布外袍,露在衣服外的肌膚呈現古銅色,在燈火通明的大殿內詭異的閃爍著炫目光澤,仿佛太陽神降臨人間,令人目眩神迷,心曳搖動。
那人目光掃視全場,與其目光對上的人均有直視太陽的熾烈感,雲行烈目光一直緊緊跟隨其移動身影,似乎因為時間太久,引起了此人注意,那人步伐停了下來,目光向大殿左邊角落掃視而來。
雙方目光接觸,雲行烈這才看見,那人雙目呈現金色,仿佛有火焰在其中跳動,眼神淡漠,仿佛神靈俯視人間。見到雲行烈,這雙冷漠金瞳微微一縮,顯然認出了他,雙瞳中的火焰瞬間大熾,仿佛隨時從瞳孔中跳躍而出般。
此人正是武尊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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