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紜的目光一直密切關注東南方向的褚衍,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曹店主又節外生枝,董紜伸進包裹內的手隨時準備拿出他的製勝法寶。
看到曹店主情緒激動,昱凡安慰道“曹店主,旺財是董綏的師弟,你不妨在這炷香燃儘前向董綏問幾個問題,如不能解決,反正今天你必須住下,你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談,你看好不好?”
一旁的董先鳴起身勸慰道“曹店主,常言道一心不可二用,今天是玉泉觀重要的法事,有話為何不放到明天再向昱凡道長詢問?”
此時的曹店主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尷尬道“聽大家的,不過在此我要向董綏問幾個問題。”
昱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曹店主問“有護身法器在,自身安全會得到保障。董綏,你作為師兄,旺財昨天晚上將護身法器贈送與我家剛出生的小孫子時,你為何沒有阻止?你是否已經知道或預料到旺財贈送護身法器的原因?”。
從曹店主的問話中,已感受不到對方的敵意,董紜懸著的心放鬆了許多,但他同時疑惑,方才眼看要失控的場麵,董綏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董紜暗想看來玉泉觀裡還真有些寶物,單憑昱凡盛裝法器的小葫蘆來看,像這種甄彆的道場,按照常規,第一關至第五關,力度會逐漸加大,難度會逐漸加深,這一點也反映在昱凡盛裝法器的小葫蘆所用材質上。
第一關最容易,用的是錫質小葫蘆,第二關升級,用的是鐵質小葫蘆,如果每一關都借助類似法器的話,昱凡所用的容器想必依次是用金、銀、銅、鐵、錫材質製成的小葫蘆。也就是說,第五關上所用法器,盛裝在金質小葫蘆裡。
董紜不愧是生意場上見個世麵的人,他的猜測完全正確。
掌心上方的鐵質小葫蘆有晃動的跡象,昱凡心生疑惑,曹店長的問話並不刁鑽,為何出現晃動?
董綏遲疑片刻,回道“護身法器之事我已完全忘記,連我自己都忽略了護身法器的作用,對於旺財的行為一定不會重視,即便我還是他的師兄!”
董綏說完,鐵質小葫蘆晃動跡象立刻消失。
曹店主沉思片刻,基本認可董綏的回答,曹店主繼續問“既然你忽略了護身法器的作用,我提議用你的護身法器與旺財的護身法器交換,你同意後竟然真的將旺財的護身法器戴在你的身上,從這點來看,你沒有展示作為師兄的大度與擔當,反而證明你非常在意護身法器而不是忽略,你有沒有想過,旺財一旦失去護身法器的保護,會有什麼閃失?”
掌心之上的鐵質小葫蘆比方才晃動得更加厲害,有一次險些偏離掌心掉在地上,嚇得旺財伸出雙手試圖去接住。
羽凡擺手示意大家冷靜,單等董綏如何回答。
董綏說“過荊棘崗時,騎在馬上劇烈顛簸,加之狗皮帽子捂得太嚴,我的腦殼漲得很厲害,將旺財的護身法器戴在我的身上是紜哥的主意,我腦殼昏昏沉沉就接受了紜哥的建議,記得戴上旺財的護身法器後,一路上遭了不少罪,早知如此,我才不要他的護身法器呢!”
話音剛落,鐵質小葫蘆瞬間回到穩定狀態,證明董綏的話都是實話。
董綏說護身法器反而讓他遭了罪,著實讓昱凡無法理解,鑒於識心丸的法力還在起作用,因此昱凡不能靠近且不能摘下護身法器一探究竟。
幾天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昱凡沒有料到,昨天晚上旺財他們在路上又攤上了大事。
徒弟惹了事,以至於在孫子生下不到一天,曹店主扔下生意來玉泉觀找師父理論。
昱凡看了一眼旺財,心裡憤憤道“關鍵時刻沒有替師父分擔反而淨添亂!”。
昱凡突然冒出將旺財趕出玉泉觀的想法。
曹店主勉強認可董綏的回答,他也看了旺財一眼,心說“你等著,明天我一定向你的師父問個明白!”。
連續被瞅了兩眼,旺財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曹店主心事重重坐回座位,昱凡檢查供桌上的時辰香還剩三分之一,他麵朝東征詢道“各位督士鄉紳,有什麼問題儘管向董綏問!”
施督士問“耳東,既然你與玉泉觀的現任住持是兄弟關係,二十年前被砸死後,你的靈智為何還不去幻化?你與昱凡道長有過節嗎?如果沒有過節,為何二十年後又來謀害昱凡道長的大徒弟董綏?”
顯然施督士向耳東提了一個問題。
董綏回道“我不是耳東的靈智?為何不去幻化,我不知道;與昱凡道長有沒有過節,我不知道!”
一位鄉紳起身問道“耳東,如果你的道術超過昱凡道長,即便吃下識心丸,你的靈智完全能夠控製識心丸的法力,從而使循環的陰陽之氣與鐵質小葫蘆形成一定的平衡,所以說,你說不是耳東,我們不相信。我來問你,當年你是如何從老家找到這裡的?是昱凡道長捎信讓你來的嗎?還是你一路尋找而來?既然你也是學道之人,為何不另尋名山修行卻執意留在玉泉觀?你不覺得兄弟倆同在一個道觀修行有些不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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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綏回道“我不是耳東,因此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掌心之上的鐵質小葫蘆沒有絲毫晃動。
董先鳴疑惑,督士與鄉紳的問話,聽上去怎麼像是衝著昱凡來的。讓董先鳴更沒料到的是,下麵這位的問話更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