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凡將兜中的粉靈匣還有幾樣小法器交給高道長,高道長則從兜中拿出一個銀質小罐遞給昱凡,並向大家介紹說“銀質小罐中裝的是反噬丹,因為反噬丹與前幾關用的法器相克,因此由我單獨攜帶保管,待會兒昱凡道長服下一粒反噬丹後,可預防被對方反噬!”
董紜暗想“沒想到這些道士們慮事如此周到,昱凡道長有可能被反噬,我還為他擔心,沒想到他還有應對被反噬的丹藥!厲害厲害!”
昱凡服下一粒反噬丹,高道長隨機點燃第五關的第三炷時辰香。
董綏站在陶缸內,雙手伸直,掌心朝西,昱凡坐在八仙桌上,麵朝東與董綏相對,雙手伸直,左掌心對董綏的右掌心、右掌心對董綏的左掌心,掌心對掌心緊緊地貼在一起。
昱凡微閉雙目、默念咒詞,董綏瞬間感覺有一股暖流通過掌心傳遍全身。
第三炷時辰香燃到一半時,董綏感覺身體泡在元神湯的那部分,被旋轉的氣流包裹著,緊接著大腦像是出現了幻覺。
董綏以為靈識已經被打開,正在高興之際,突然出現心被掏空的感覺,恰在此時,後背像是被誰猛擊記一掌,隨之失去知覺。
昱凡也感知到董綏的異常變化,他以為對方開啟了反噬功能,他隻好進一步凝神聚氣,防止被反噬的同時,必須源源不斷地將多年修煉的內功通過掌心輸送給董綏,以便將對方的元神從本體上剝離開,使對方呈現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
由於昱凡已經達到一種忘我的狀態,除了四個掌心緊緊貼在一起外,他已經無法兼顧坐姿及麵部表情的變化。
隻見昱凡腰部的扭曲幾近達到極限,臉由漲紅慢慢變為蠟黃,額頭冒出的汗已經彙聚成細流順著臉頰往下淌。與此相反,董綏的氣色愈發光鮮,充滿活力。
屋裡屋外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弄出聲音,導致昱凡分心繼而被反噬。
開始時,董紜一邊觀察昱凡和董綏,一邊不時望向門外的褚衍。
看到昱凡幾近崩潰的樣子,董紜有心問問高道長昱凡的狀態是否正常,擔心此時說話會影響昱凡,於是董紜決定走到陶缸東側高道長近前問個明白,他先是看了一眼門外的褚衍,接著繞過陶缸南側的桃樹枝,來到東邊,當走過董綏背後位置時,右腦門突然感覺像是挨了一巴掌,疼的董紜失聲喊道“誰打我?”
幾乎是同時,陶缸中的董綏上半身突然後仰,像是被誰用力向東拽了一下,與昱凡緊貼的掌心分開的同時,幻覺隨之消失,神智突然清醒,回轉身驚問“誰拽我?”
陶缸東側的督士與鄉紳們正集中精力望著昱凡和董綏,其表情已經到了呆若木雞的程度,突然“誰打我?”、“誰拽我?”的質問,讓他們不知所措,相互側臉打量對方,疑惑道“我們站得好好的,沒有誰動手啊?”
陶缸西側的董先鳴幫腔道“對!我看到了,你們誰也沒有動手!”
董綏回轉身,發現師父昱凡臉色蠟黃,完全變了一個人,驚問道“師父,你怎麼啦?”
昱凡猶如從睡夢中被人驚醒,睜開雙眼,發現坐姿扭曲,於是努力調整,卻發現周身像是被乾泥巴糊住,難以活動。
昱凡費了好大勁才將坐姿調端正,發現董紜到了對麵,責備道“你怎麼跑到東邊去了?我感覺差一點就可以將董綏的元神從本體中剝離出來!”
董紜辯解道“看你痛苦的樣子,不放心,過來問問高道長是不是哪個環節不正常!”
高道長也看出昱凡的異常,說“昱凡道長,元神與元神正麵接觸,玉泉觀秘籍中並無詳細記載,第五關第三炷香的流程是按照你們陳家家傳秘籍設定的,不過看你的表情,與你向我交代的相差太遠,連董紜這外行人都看出不正常,你看是否找找原因後再繼續?不行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高道長突然吩咐董氏兄弟“誰打我、誰拽我,快向昱凡道長說說是怎麼回事!”
董綏將開始時後背像是被打及方才後背像是被拽的經過說了一遍。
董紜將方才走到董綏後麵時,右臉像是被打的經過說了一遍。
董紜摸著依舊火辣辣的右腦門說“昱凡道長,不信,您仔細看看,現在還疼呢!”
果然,董紜的右腦門已經泛起紅暈,與左腦門相比,有明顯區彆。
董紜提醒說“綏弟,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董綏將自己的後衣襟撩起,後背中心位置果然有巴掌大紅暈。
高道長、董紜、董綏三人恰好呈三角之勢,高道長看看董紜的右臉,再看看董綏的後背,驚奇地發現,董綏後背的印記與董紜右臉的印記恰好處在一條水平線上。
高道長伸直右手,比劃著對昱凡說“昱凡道長,您看,董綏站在缸中,董紜站在地上,兩處印記卻在一條線上,這是為什麼?”
昱凡沉思片刻,回應道“董綏與董紜是親兄弟關係,其本體有著相似性,我通過掌心向董綏傳遞功力,董綏本體無法及時吸收的情況下,通過後背向外發散,而董紜經過董綏後背時,腦門與後背處在同一高度,因倆兄弟本體有著相似性,董紜趁機吸收了外散的功力,所以才有被打的感覺!”
乍一聽上去,合情合理,但董綏還是覺得師父的解釋有些牽強,稍加分析,質疑道“師父,如果按方位來說的話,你的功力是從西側向東側傳遞,而紜哥從我後背經過時,最先吸收到外散功力的應該是左臉,因此左臉感覺被打才是!我的後背被打和被拽,更像是從東邊來的功力!”
昱凡看看燃著的時辰香,焦急道“或許是外散的功力衝到東牆後又被反射回來的!算了!現在不是討論功力究竟去了哪個方位的時候,董紜,你站在原地不要再亂動,高道長,我們開始!”
昱凡重新調整坐姿,兩人的掌心再次緊緊地貼在一起。
董紜不敢再來回走動,不放心門口的他,朝門外觀望,卻發現所在位置無法看到褚衍。
董紜抬臉看到昱凡已經微閉雙目,料想昱凡已經向董綏發送內功,有心挪動位置繼續監視褚衍,又擔心發生方才的一幕,隻好作罷。
其實,昱凡說“開始”時,褚衍也輕手輕腳地移向屋東山。
屋內,昱凡集中精力發功!
屋外,隔著一堵牆,褚衍向董綏和昱凡同時發功!
正義與邪惡的較量籍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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