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腳步還沒跨出去。
“吟兒!”
皇帝又突然喚住了他。
時吟抬起的腳步猶豫了許才收回,他卻懶得再轉過身去,就那樣扭頭朝後望著。
“怎麼了?”
身後的人即起身從案後轉出來,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細細的將時吟打量了一遍。
“你確定……那令,不在你身上?”
顯然,皇帝絕對認為那東西會在時吟手上,而他的小皇叔,也隻會交給他!
時吟神色無瀾,哪怕被緊緊盯著,他也毫無波動。
他將他父皇好奇神秘的表情打量了遍,微皺了眉頭。
“父皇想要做什麼?將之沒收?”
“嗬,父皇猜測如神,確實,但,您覺得,小皇叔是那麼簡單的人嗎?他會將自己的令牌做的那麼簡單,誰都可以用?”
聞言皇帝一頓,微震驚。
是啊,他的小弟弟乃天之驕子,他手上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呢!
微震驚頓愣後,皇帝死心,即了然的點了點頭。
“也是!”
最後篤定的落了兩字,衣袖一揚,轉身去了案前,坐了回去。
時吟瞟了眼,後回頭毫不猶豫的走了。
出了皇宮,聽雨就在宮門口牽著馬等著。
時吟走上前去,韁繩即遞給了他,他接了跨上馬便直接奔向了瑞辰王府,聽雨騎馬跟後。
聽到馬嘶聲,出來迎接的又是朱陽陌。
未等朱陽陌上來,時吟已經幾步跨進了府去。
看到靈堂軒轅顏的靈柩,時吟眼睛突然刺痛,那朱黑的顏色,仿佛刺目得眼睛生疼。
他站在門口,甚至忘記了跨進去。
生前死對時,倒不怕將對方狠狠刺死,如今真死了,卻生生疼了心底,萬般不舍!
朱陽陌走上來,著他的目光亦落在靈柩上。
眼睛泛紅,皮膚泛著疲倦的蒼白,他一身青白,額間亦綁了白綾。
“殿下,節哀!”
稍許,朱陽陌才低低不忍的勸慰了句。
時吟眼眶瞬間殷紅,甚至濕潤,卻堅強的沒有留淚。
聞聲,他扭頭看了眼邊上同自己立著的朱陽陌,打量了兩眼。
沒有理他,自顧回神,跨了進去,旁邊的聽雨上前,燃了香來遞了他。
他即接了,在靈柩前舉香拜了幾拜,然後親自插了祭龕裡。
祭拜完後,他的視線落了邊上跪著的若塵,欲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選擇了沉默。
不忍的目光在失魂落魄,眼睛通紅還有淚跡的若塵身上停留了許。
“聽雨!”
喚了聽雨即朝棺槨走去。
若塵渾渾噩噩間還沒反應過來,聽雨已經按時吟的意思一把推開了棺槨。
“你乾什麼?”
聽到聲音,若塵才反應過來,起身就趕了上去。
然,看到時吟正手引靈力,手心貼了他公子胸口時,他便沉默了。
“……無力回天了,公子他自身靈力都獻了出去,你,又如何能救他?”
若塵話語絕望無力,仿佛沒有靈魂般的行屍走肉。
他虛虛縹緲的話落,時吟收了手,沉深的歎了口氣,扭頭望著若塵。
“怎麼會這樣?”
不是還有幾年壽命的嗎?
為何這麼快就……
若塵眼神渙散,目光無神,如死灰般緩緩抬起,落在時吟麵上,將他疲倦的神色打量了遍。
“你以為,心痛的隻有他古瑟古公子嗎?……若不是他不顧自己生命用靈力,又被古公子那般對待,他又……”
何至於走的這麼早?
若不是這樣,他家公子,肯定還有救助的希望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家公子那麼好,卻被他這般待遇?
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家公子,他……可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麼能不了解他呢?
要這麼對他?
若塵心中有萬般恨,萬般委屈,替他家公子,可他不敢發泄說出口。
時吟一頓,心尖刺痛了下。
“你是說,那晚我們被襲擊,小皇叔他也……”
“不然呢?”
他把自己的護盾給了他支援,自己卻一力承擔,本就身中毒的他,又怎麼能……
又加上是古瑟記憶恢複,麵對那樣的古瑟。
他不是比他更清楚嗎?
若塵聲音喑啞,嘶啞得近乎出不來聲。
可見,對於他家公子的離去,他有多絕望。
時吟望了眼這樣的若塵,沉重的歎了口氣,回頭瞥著邊上的聽雨。
“你留下吧,幫著打理諸事!”
“是,公子!”
聽雨拱手應承,時吟望了眼棺槨裡麵容平靜、去得安詳的軒轅顏一眼,瞟了眼聽雨讓其合上了棺槨,最後瞟了眼邊上的朱陽陌,便轉身走了,回了自己府。
送葬那天,時吟不像當時的太子葬禮,隻是目送,軒轅顏的,他是親自跟了隊伍送至了皇陵。
軒轅顏的葬禮比太子葬禮還陣勢浩大,國詔舉國上下同哀七曜日,第八日,送葬的隊伍亦是長長的排成了一條巨龍。
天氣亦是悲涼,陰沉沉的,紙錢飄飛,洋洋灑灑,似飄遍整個京城,極是淒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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