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辰王府的地牢。
燭台搖曳生輝,牆壁上的一排燭台將地牢照的通明,加上地上的篝火,更是明亮。
一旁的木架上,若塵被大字形態綁在其上,發髻散亂,褪去了外衣,隻著了裡麵的褒衣,原本雪白的顏色已然麵目全非,條條帶血的鞭痕綻開在其上,觸目驚心,光看著就讓人覺得疼得手指發顫。
因為刑罰,又因寒冬天衣薄,滴著血滴的身體控製不住顫顫巍巍的抖著,氣息亦若遊絲。
朱陽陌一身華緞,優雅的坐在麵前的椅子上,無聊的單手支著腮,瞧著這樣的若塵,沒有絲毫憐憫,平靜得極其薄涼。
他從下到上掃了眼若塵,有些不悅,微蹙了蹙眉,撐著腮淡漠道。
“說吧,那股勢力的令牌,在哪裡?……是否有在古瑟身上?”
於若塵的口緊,很是不悅。
果然,這小公子看著無害,確是自始至終都惦記著他家公子的那勢力。
他故意借口將自己帶走,原其實隻是為逼問令牌的下落。
聞言,若塵緩幽幽無力的抬起眼皮,虛弱不屑的瞟了眼虛偽的朱陽陌。
“公子的東西,不是……都留給你了嗎?你還想要什麼?”
若塵故裝無知,因被刑罰的厲害,一直都隻是在強撐。
不管朱陽陌如何刑罰,他都不認他家公子軒轅顏有留什麼勢力給古瑟。
但,朱陽陌卻清楚的很,他家公子的大半勢力,其都過留給了古瑟,所以他才如此不惜代價逼問。
聞言,朱陽陌斯文的神色一冷,微斂眸子危險的盯著若塵。
“若塵,你覺得你死不承認,本王便就會信嗎?”
朱陽陌話語清淡,他說著,緩起了身,理了理衣袖,來到了若塵麵前,眯著眸子將他細細打量了一遍。
他突伸手,捏了若塵的下巴,使其目光與其對視著。
“若塵,你跟誰不是跟,何必為一介貧民死守?本王有勢有背景,你若真心依附,本王又怎何薄待你?”
這話,朱陽陌也當真真心話,隻是,於若塵卻不受用。
嘴角帶著血跡的若塵抬起懨懨的眼皮,瞧了兩眼朱陽陌,眼裡的不屑又多了幾分,幽幽道。
“朱陽公子,有那勢力,你想做什麼?——這是軒轅氏的江山,公子的勢力,怎麼可能給你血舔軒轅氏的子民?”
“嗬,古公子確實貧民,卻沒有你的狼子野心,比你,淵清玉貴多的多了!”
朱陽陌雖一直自尊稱,但若塵卻從沒認他是什麼王爺。
或許,之初覺得他挺好的,多少願意敬他幾分,但如今……
那是不可能的。
“啪!”
若塵不屑的話剛落,朱陽陌鬆手怒氣的一巴掌甩在了若塵的臉頰,若塵的臉驟然就被甩偏了一旁,嘴角之初的血跡未乾,又添了新的。
“哼,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在本王的地牢,不過一下人,就算本王隨意處置了你,又有誰,會替你平冤?”
朱陽陌冷哼了聲,漠然道,即又轉口,冷幽幽的諷刺。
“……就你現在的主子麼?你真主子特意為你挑選的後半生依附?”
話落,他眉目一沉,一甩衣袖,手背了身後。
“那你就等著吧,等著他來給你收屍好了!”
冷漠的撂下話拂袖而去。
才生氣的跨出幾步,外麵進來的侍衛直接奔到他麵前跪地上稟報。
“王爺,出事了……”
“有什麼話,出去說!”
通稟的人話未說完便被朱陽陌打斷了,頓下腳步的他回頭瞄了眼微疑惑好奇的若塵,然後才急步離開。
——
院牆的跟頭,王府的侍衛圍守了一堆,全都圍守著院牆上的古瑟,裡裡外外都堵圍了一堆,主子未到,又因古瑟的能力,誰都未敢輕舉妄動。
侍衛一手持利刃,一手舉著火把,更有侍衛手持著弓箭,弓滿弦緊,對準古瑟蓄張待發。
朱陽陌隨身侍衛出來,便看到古瑟長身悠閒的立在院牆上,素潔的華緞於風中揚的極其肆意颯然,倒是莫名的清冷美豔。
“古公子?……你這般,是做什麼?”
朱陽陌在侍衛的跟隨下走到跟前淡定的打量了眼古瑟,平靜的問了句。
古瑟本架著弓箭,若是朱陽陌再不出來,便就試圖再發一次箭的。
他輕歎了口氣,鬆了弦,放下弓,箭反手插回了箭筒,望著朱陽陌勾唇一笑,悠閒的靠了樹上。
“王爺這般打啞謎,便就沒意思了。”
這人,膽子倒挺大,竟敢獨自一人闖他王府。
“哦?……哦,本王知道了,古公子是來,接若塵的。”
朱陽陌微眯眸子瞟了幾許古瑟,故一歎,了解的道。
“嗬,可是,古公子,你……一來本王府上就這般,毀其宅院,這,便是你來接人的方式?”
朱陽陌話語有些陰陽怪氣,倒不似當初般的單純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