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輩子,他……隻想當他弟弟!
麵對古玟如此的反應,古瑟不免心裡難過有愧。
他哥走後,自行坐了起來,沉默的盯著門口,眸色亦黯淡。
盯著門口發了半許呆,下了床才發現自己的一身傷痊愈了。
於此他站在原地又呆呆愣愣的發了好許呆,想起剛才他哥的反應,又是一陣無奈心痛。
他如此付出,自己卻未給予他半絲好處。
曾經身份未明,是兄弟血親的關係,多少還說的過去。
如今……
……他跟他,為什麼就沒有血緣關係呢?
或,他為什麼,一定要對這樣的自己動心呢?
明明知道不可以,為什麼一定要……跟自己袒露心聲,表明身份,坦言自己與他間的身份關係?
這樣相處的,彼此都難過隔閡,且很累,不是麼?
站在端口,古瑟又癡愣了許。
他沉歎了口氣,撣了撣衣衫,然後出了房門。
到若塵房間時,府上的丫鬟正伺候他吃早點,古瑟進屋他已經吃好了。
等丫鬟退下,古瑟才跨進去。
若塵坐在床頭,望著他不急的跨進來,然後在桌邊拉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了下來。
若塵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古瑟就那樣沉默的做著一切,等自己坐好,理了理衣衫,後才抬起眉目望向若塵。
“你傷……如何了?”
竟然獨自一人闖王府,他,還是一樣的任性亂來呢。
若塵話搶在他前頭,問著盯著他打量了一遍。
古瑟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氣虛,倒也沒看他哪裡有不便的。
如果沒看錯記錯,他當初手臂應是有受傷吧?
古瑟朝他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
“沒事了,舊傷新傷一起!”
由於氣虛,那種油滑的氣氛完全活躍不起來,除了動作到了。
若塵鄙夷的白了他眼。
“聖人的境地也就這樣差不多了,你可以繼續保持,看裝不死你!”
明明一身傷,還故作無事。
古瑟就知道他不信,唰的一把扯開衣裳露了大片胸口出來。
若塵一驚,看到他白皙如瓷的肌膚,眼睛倏地又瞪大了幾分。
明明之初都纏滿了布條的,現在甚至連半絲疤痕都沒有,白皙細膩如那剝了皮光滑的雞蛋。
反應過來,若塵不知為何驀地紅了臉頰,鄙夷的瞪了古瑟眼,視線偏了一旁。
“說話就說話,好好的扯什麼衣衫!又不是不信你!……這傷,古玟替你治好的?”
若塵喃喃責怨,說著望著古瑟又不忍好奇。
還不是怕他不信,這樣才最有說服力。
古瑟隨手裹整好衣衫,無辜挑了挑眉,思忖了許,點點頭。
“應該是吧。”
聞言,若塵突沉默了,目光落在古瑟麵上,卻失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是……在為時吟焦慮吧。
畢竟,古玟這廝,太不簡單了。
“……以後,出了事,彆再一個人傻傻的獨闖了,多危險,栽了一個,再搭一個,多不值!”
若塵垂著眉目突低低認真的囑咐,因為古瑟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心裡很感動,卻也不忍。
明明都一身傷,還為救這麼一個他,夜闖瑞辰王府,要知道人家的目標本就是他。
古瑟在看到若塵沒事時,本沒什麼重心思了的,被他這麼一說突心思暗沉了。
他意外的眸色一豔,又緩緩暗淡下來。
盯著若塵不忍認真的模樣,片刻。
兀自勾唇一笑,燦然道。
“你既稱我一聲‘公子’,今生,我自是要護你周全的!”
笑語極其認真輕鬆。
若塵一怔,很是震撼呆愣。
呆呆的望著這樣的古瑟,莫名感動。
……他不應該是被束縛牽絆的性子!
見若塵半晌沒反應,古瑟笑笑的突感慨。
“……想做風,想要風的自由,風說,自是自由,自由後的寂涼你何曾感受;想做雲,想要雲的無拘貴雅,雲卻說,來去無期,無拘貴雅是無依無棲換來的!……所以,人生來本就不自由,無從自由選擇,又何必多糾結做甚。”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有這麼多牽絆。
奈何,他始終不過一俗人,跳脫不出俗世的種種。
這一生必是要在繁華的滄海跌撞橫流。
“唉,隻有自身夠強大了,才有選擇的資格!——嗬,抱歉,讓你受委屈了,跟了我這樣的主子。”
所有的感慨,古瑟都說的不甚輕鬆愜意,亦是笑意自然無謂。
這樣,若塵才沒有負重感吧。
這樣的兩人,竟有靈犀,都在為對方考慮著。
若塵呆呆的望著古瑟,莫名心裡五味雜陳。
直到他聽到後麵一句,他才回神僵硬木訥的搖了下頭。
“……如果你能解決所有,又何需要侍衛,如此,我們豈不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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