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心緒,吞了喉嚨湧上來的血液,時吟瞄了眼在半空晃浮卻絲毫未破損的結界,眸色又沉皺了幾分。
這一劍遲疑了幾許,然後繼續蓄靈力於劍,又毫不猶豫的揮出。
“砰!”
從第一劍就顯現的結界晃了幾下又是原樣。
“咳!咳咳……”
一口鮮血猝不及防的湧至喉嚨,嗆得他反應的捂唇連咳嗽了幾聲,那血液更是跟著那咳嗽的動作直往外冒湧,怎樣都捂遮不住的那種。
片刻後。
強隱下咳嗽,吞了湧上來的血液,視線一直鎖定在結界上的時吟一把用衣袖抹掉血跡,倒提著劍刃,稍緩了許血湧的氣息。
又毫不猶豫的舉劍,蓄靈,然後一劍劈掃了出去。
“滋啦……砰!”
“咳咳咳……”
爆破的聲響未落,時吟禁不住一低咳,然後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那血液粘膩稠腥的拉著絲,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滴淌。
儘管他穿的是暗紅色的衣衫,但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衣袖及衫裾已然沾濕了一片。
“哐當!”
流血太多,有些支撐不住,他手中的劍插支了地上。
“嘖嘖嘖……,嗬,可真賣力,可惜了,憑你,也能劈開公子布的結界?”
驀然,一嘲諷的聲音即傳來,當真是人未至聲先至。
時吟聞言,神色平靜不驚。
他收了支撐自己的劍刃,倒提手中,站直了身子,抬起眉目無瀾的落向府口突然煙霧一散現出現的於君麵上,複雜沉戾的目光將他掃了眼,沒有接話。
平淡的望著自己不接他話也不氣的於君,看他邪魅的扯了下嘴角,然後一步一步的從府口台階走下來,一副趾高氣揚得意的神色。
於君表現尋常,但時吟的目光卻鎖在了他的肩膀處。
雖然那地方做了粗糙的處理,但時吟看的出來,他那胳膊應是受了傷了。
時吟多瞟了兩眼,落在於君胳膊處的目光稍複雜沉斂了幾分。
……這妖邪,若不是白月卿動了他,一般人應是傷不了他。
所以……,他應是做了什麼讓他家主子生氣的事,然後被處罰了?
白月卿屬於斯文溫柔類,一向不喜動手。
——他……會做了什麼,會讓他家主子如此舍得對他動手?
白月卿此時最在乎的是……瑟兒,所以……?
思至此,時吟倏地冷了眸色,皺著眉盯著他走近。
“……砰!”
於君才漫不經心的走到時吟麵前悠閒的站定,時吟抬起腿,橫旋踢,一腳便將他橫掃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直接撞在了他剛現身身後的那堵牆上。
“比起本殿,你豈不是更慘?”
時吟瞟著撞摔在牆上掉下來當場就吐血,被血腥味嗆得咳嗽不止的於君冷笑了聲。
時吟這一用力,話才落,還是被喉嚨湧上來的血嗆得低咳嗽了聲。
怕於君發現,及時用手遮唇試圖掩飾。
於君連咳嗽了幾聲,強行忍了咳嗽。
他瞟了眼冷睨著他的時吟,不甘示弱的一把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跡,利落的爬站了起來,一邊拍了拍根本沒有的灰塵,亦冷笑。
“哼,那指不定!”
儘管如此,時吟看到他左手始終隻是垂著,沒有動。
於君冷冷的話落,才走了幾步,突然身形一晃消失。
眨眼,瞬息出現站了時吟麵前,手裡不知何時握的劍,一劍順勢欲劈下。
“於君!”
驀然一低喚,於君站時吟麵前欲砍下的劍堪堪停頓了半空。
時吟就那樣不急平靜的望著他,望著他欲劈下的劍因為古玟的一聲低喚,愣是給僵舉了半空。
他瞟了眼舉著劍僵住的於君,視線落遠望向他身後。
古玟的話剛半空傳來,府邸門口,驟然白色煙霧一散現,顯了身,長身立在端口,身影清聖無暇,儒靜清淡。
於君被迫停手,氣得牙癢癢,瞪著無謂漫不經心的時吟,從牙縫低擠出。
“你就仗著公子不允許動你!”
聞言,時吟微愣。
是嗎,白月卿不允許他動自己?
思忖了幾秒,突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