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輦坐下,古瑟即捂唇低咳了聲。
他拿開手來看時,手上是一手的血,看到自己手心的血,他不急不慌的從衣袖拿了塊帕子,嘴角手上的血跡擦乾淨後,帕子又收藏回了袖口裡。
白月卿說他哥的藥傷他身體,果然不是騙人的,這靈力一運行,自己身體便受不住了。
看來是真得好好養養了!
輦外若塵不知裡麵發生了什麼,隻聽他低咳了聲便無動靜了,以為沒什麼,趕了輦就往回走,朝裡問了聲。
“現在去哪?”
輦內的古瑟沉斂緩了緩氣息,平靜開口。
“回去吧,花樓改天去,今天累了。”
哼,小鬼,怎還想著去花樓?
算了,估計過幾天,他便忘了這茬了。
“嗯!”
若塵低沉應聲,沒再多言。
——
車輦在錦瑟軒門口停了下來,古瑟剛下輦,便看到古玟立在府簷,像是刻意在等著他一般,
也沒錯了,是刻意在等著他了。
簷口的風將他的長發衣衫吹的悠揚,頎長挺拔的身影,優雅而華美,如水墨丹青般的絕美清聖。
下輦站定理了理衣衫放下動作的古瑟望著他呆了呆,瞟了眼去安置車輦的若塵,平靜的走了上去。
“月卿?”
意外的喚了聲。
古玟瞟著離開的若塵眸色冷清,聽到聲音再度落古瑟這時已然溫柔,他稍勾了絲嘴角,微點頭輕應。
“嗯。”
平靜的應著他私下將古瑟打量了一遍,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伸手替他攏了攏肩口的大氅。
“你身體未曾愈痊,便不要隨意動用靈力了,恐留下病根。”
對於古瑟打架的事說的直白。
聞言,古瑟微愣,詫異的望了他眼,垂低了眉目,靜靜的應了聲。
“嗯,走吧,進去了。”
雖然很感激他的用心擔心,但被人監視束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古瑟自顧朝府中走去,留古玟在門口微愣了許。
他深呼吸了口氣,平靜的跟了上去。
到屋中剛坐下,古玟立在門口猶豫著未曾跨進去。
坐下倒了杯茶喝的古瑟詫異,放下茶杯扭頭去看他,茫然了會。
“怎麼不進來?”
古玟神色黯然,斟酌了幾秒。
“你的傷,我,給你看看?”
看來,他在門口等著,真的隻是因為想替自己治傷了,若他不願,他便又藏書房了吧。
古瑟微怔,眸色一豔後,又稍暗淡了下去。
他就坐桌邊,遙遙的望著他,輕點頭。
“嗯,可以的!”
難為他有心了,他也不想這樣處處避諱他的,隻是……
但,不管怎樣,他能為他庇護古家,他都應該當感恩。
也或者是因為真的心喜,他一代尊貴的神,才與自己麵前這般小心翼翼。
聞言,古玟眸色意外一驚豔,即嘴角揚了笑意來。
“嗯。”
點頭應著,抬步跨了進來,朝他走了過去,在他旁座坐了下來。
看他坐下,古瑟自主便將袖子撩起些,手擺了他桌前。
古玟也不猶豫,看了眼,手指搭了他手腕脈搏處。
片刻後。
“昨日……對不起!”
古玟驀然低道了句,視線落在古瑟的手腕上,不曾敢抬起。
半晌,對方都沒有回應。
良久後。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心不由己罷了!”
古玟搭古瑟手腕的手指微顫了下,即又指尖靈力的光芒散發,絲絲縷縷的沁入了古瑟手腕處。
他垂著眉目,視線無心落在其上。
“傷勢還好,但最近還是不要動用靈力的最好,恐傷到經脈。”
無縫的隻接了這話。
聞言,古瑟微怔,呆呆的望了許他垂著的眉眼,視線緩落在他替自己輸靈力的指尖上。
“……嗯!”
聽古瑟又顯安靜,古玟抬起眉目望了他許。
猶豫片刻。
“……那宮中之人,是之初的三皇子,現當今皇上,他與我方便過,於天下百姓,我亦不能見死不救。”
驀然的解釋,古瑟心底無由一緊,稍有緊張。
古玟則解釋的黯然,眸色暗沉憂傷,因是覺對古瑟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