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出,高大的雕花大門莊重的吱呀緊閉。
殿內一瞬息安靜得窒息。
“啪!”
驀然,一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寂靜的殿內,於這死寂般的殿內蕩著回聲,生生的震懾入了人的心坎裡。
古玟抬手一巴掌下去,軒轅琦白皙的臉頰瞬息五個鮮紅的指印爬在麵上,嘴角瞬間流帶了血。
這一巴掌用得極其儘力,震得他自己的手都痛麻了麻。
“若不是看在師徒的份上,可不是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古玟緊皺著眉頭,陰冷的目光注視著被打偏臉頰的軒轅琦,冰冷的道,亦是忿然,從沒有過的生氣。
他瞪了眼軒轅琦,毫不留情的寒戾補充。
“軒轅琦你聽好了,就算他什麼都不及你,你與他,你是無法可比的!……本座什麼都可以忍你,唯獨他,你動不得絲毫念頭!”
“——下次再敢碰他一根汗毛,本座,拿你軒轅氏做賠!”
古玟丟下這話後,瞪瞟了眼僵怔的軒轅琦,踏近床榻,傾身彎腰將古瑟溫柔的輕抱了起來。
軒轅琦半回神,便看到他身子都未曾立直,周身煙霧一散瞬息消失了。
他踉蹌了步跌坐了榻上,呆怔的望著古玟消失的地方,半晌未回神。
有苦澀窒息的痛在心底蔓延。
他輕勾了勾嘴角,笑的乾澀。
想起他哥曾跟古瑟可以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他越發的覺得酸澀嫉妒起來。
憑何他古瑟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愛?而他……卻不可以?
他小皇叔傾儘一生偏愛他,他哥軒轅時吟偏心獨寵他,就連自己唯一心喜的白月卿也獨深情於他!
世間,怎的如此的不公?
苦笑著,軒轅琦又半鬆沉歎了口氣。
罷了,現下,他能救他,總不至於於他哥那沒法交差了吧。
至於……古玟的要挾,軒轅琦倒是沒怎麼放心上。
他不動古瑟,介於的是他哥,畢竟,那是他哥愛的人。
若不是這點,他或許會隨由自己的嫉妒心,讓古瑟一輩子都不好過吧。
……
對於為古瑟治傷,古玟確實可以做到,但了解古瑟不會在府上安心養傷的性子,古玟施術讓他睡養了幾天。
也是在古瑟睡養的這幾天,時吟蘇醒了過來。
攝政王府。
時吟剛醒,臉色沒什麼血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披散著長發半靠坐在床上,雋俊的眉眼略顯陰沉,眉頭緊蹙著。
吃了幾口的稀飯碗端在手上,一手捏著勺子頓在碗裡,聽到若塵的交代稟告,喝到嘴裡的一口稀飯愣是吞不下去了。
他頓了片刻,硬無味的吞下口裡的稀飯。
“你剛才說什麼?咳咳咳……”
睡的太久了,連這問話都顯得沙啞無力,亦能聽得出其中的虛弱,稍重的話剛落,他又忍不住手握拳抵唇好一陣低咳。
聽雨見了,慌去倒了杯茶過來遞給他,喝了口才緩了咳嗽。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聽雨手上的茶杯還未送到桌邊,時吟虛弱又儼然問了句。
聽雨猶豫了許,遲疑的放下茶杯,移到時吟床前,低垂了頭,極不情願道。
“前幾日聖上傳了古公子進宮,與他切磋後,古公子突吐血暈倒,至今一直昏迷不醒……”
這回時吟是聽確定了。
他倏地幽冷了眉目,緊皺著眉頭的視線冰冷的落在聽雨身上。
“瑟兒的傷未愈痊,他與他切磋什麼?”
“……哼,奉白月卿為國師,封本殿為攝政王?倒是有點帝王風範了!”
時吟話語不是一般的清冷嘲諷,他瞄了眼手上碗裡未喝完的稀飯,另手五指抓起擱了旁邊的床案上,淡淡道。
“聽雨,去找把輪椅來,備車進宮!”
頹縮立他麵前的聽雨聞言一呆,半晌未反應過來,瞪圓眼睛盯了他家公子許,對上他家公子慍怒冰冷的目光才驟然回神。
“可,可是……公子躺的時間太久了,才蘇醒,身體極其虛弱,大夫交代需養幾日才能……”
‘才能下床’幾字都未說出口,時吟皺眉冷然瞪了他眼。
“怎麼,我不能動了,便使喚不動你了?”
聽雨一僵,猶豫幾許,緩抬起手,微低頭拱手極不願的應答。
“……手下不敢!”
猶猶豫豫道。
時吟瞪了他眼。
“還不去?”
聽雨拱著的手顫抖的頓了下,歎了口氣轉身下去了。
聽雨一走,時吟望著他身影離開的門口頓了許,輕歎了口氣,收回目光,垂眸落了自己手上的戒指上。
他張開著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略顯蒼白,他盯著指背上銀質戒指,失了神。
……瑟兒給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