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間被怕皮歡糟蹋的雜亂不堪的華麗房間,順著過道一路前行,在過道的一側有個堆積滿屍體的肮臟隔間,一個山妖的殘破屍體倒掉在隔間之上,一隻手臂和一條大腿都已經消失不見,整個屍體被開膛破肚,仍有鮮血從腹腔中的空洞之處流出,滴落在下方的屍體上。
一群長滿了白斑和腫瘤的野狗撕扯著地麵上的屍體,就算是被山妖的血液滴到了頭上也毫無反應,專心致誌的撕咬著,毫無理智可言。
怕皮歡不爽的情緒表露在外,掏出法杖來,凝聚出輝石魔礫,依次將這些貪婪的忘乎所以的野狗擊殺當場,成為這堆屍體的一部分。
這些屍體被截取了四肢,包裹在一層輕薄的裹屍布,好似一個個蟲蛹一般,隨意的堆積著。不少裹屍布被野狗撕扯開來,腐敗的屍體,一坨坨暗紅色的肉塊分散的到處都是。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蘊含著這麼多靈魂在其中。’
怕皮歡正要離開,卻發現一個在一眾灰褐色屍體上,非常顯目的紅色布匹。布匹好似包裹著什麼,不斷的有呢喃聲從中響起,在清理掉這裡的野狗之後,顯得非常的突出和詭異。
從過道上跳下隔間,走上前,踩在有些柔軟的屍體上,強忍著些許生理上的不適,將這布匹給撿了起來。呢喃的聲音更加的明顯了,打開包裹的紅色布匹,隻見其中隻有一個非常樸素的彆針,上麵沾染著些許鮮血,至今仍舊保持著好似剛流出一般的鮮紅。
“羅德莉卡……羅德莉卡……”
“痛……好痛……好痛啊……”
“榮譽……家族……為什麼……”
……
大量的話語好似蜂鳴一樣,瘋狂的鑽入了怕皮歡的腦海中,一時讓他有些頭暈腦脹的,甚至眼睛中都開始密布起細小的血絲。
屠宰場,大量的肢體掛在房間內,適配者,如同蜘蛛一樣的家夥在大聲的尖叫……
層層疊疊的幻影出現在了怕皮歡的眼中,甚至身體仿佛都感受到了那份烙印極深的疼痛,四肢好像要斷裂了一般,一個蒼老的古怪的猙獰麵容仿佛近在咫尺。
靈魂都快要在疼苦的折磨下撕裂了,怕皮歡體內的賜福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帶給了他片刻的喘息。
“滾!!”抓住這個機會,怕皮歡目眥儘裂,喉嚨滾動,嘶啞低沉,好似從地獄之中發出來個吼聲,將這幻覺驅趕了出去。
怕皮歡劇烈的喘息著,不斷的有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嘴唇都有些微微的發白,感到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勁來。
“什麼邪門的玩意……”怕皮歡吐了口氣,在賜福的幫助下,總算從疲憊不堪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他手中依舊緊握著那紅布包裹著的胸針,甚至握的太過用力,自己的手掌都給胸針的尖刺給刺了進去,不斷的流淌著血液。
想要將其扔掉,但心中那股長期玩遊戲培養出來收集癖好,卻一次次的阻止了他。最後隻能感歎一聲,將其收入了自己的四次元口袋之中。
說來也是奇了怪,當怕皮歡從幻覺之中脫離出來之後,那股不斷響徹在耳邊的呢喃聲便消聲殆儘,這胸針就好像它的外表一樣,平凡樸素。
暈沉沉的,怕皮歡雖然恢複了身體上的虛弱,但精神上造成的壓力卻並不是那麼好消除的,這也是為什麼死眠少女菲雅對於褪色者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原因。
這房間四通八達,開著大量的門扉讓怕皮歡有些迷了路。
走了許久,才站到通向外界的房門口。
外界層層疊疊的布滿了木質隔斷板,大量的紅袍士兵持著武器巡邏著,提防著敵人的到來。
看到這士兵分布的密度,就算是怕皮歡見了都有些發怵。彆說一路殺過去了,就那掛在士兵腰身一側的弓弩,在這短短的距離之下,連躲避都困難,分分鐘給射成刺蝟。
苦惱之際,思緒湧入四次元口袋之中,開始在一眾武器與道具之中查閱起來,思索著通過的辦法。
‘嗯?我之前不是拿到了那個能夠變化身形的好寶貝麼。’
怕皮歡突然靈機一動,不由的翹起了嘴角;之前探索到的[擬態麵紗]在此刻無疑是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