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賜福點出來,怕皮歡又來到了史東薇爾城的庭院之中。
在傳送的恍惚之際,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細碎的咒罵聲,眉頭一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軟弱的君王啊,真是可悲……”之前一直在城門口的老頭此刻正在庭院之中,他不斷的踩踏著,踩踏著那個還遺留著王冠和破爛衣裳的葛瑞克骨灰遺骸上。
“勞師動眾要人幫忙‘接肢’,結果落得這種下場?”咬牙切齒著,老頭怒吼道;“竟敢貶低我!”
“葛瑞克,你這蛞蝓!”
“活該!活該啊!感受我的怒火吧!”
吼叫著,老頭使勁的踩踏著,不時地腳踩在骨灰上,用力的擰著,將骨灰搞的到處都是。
“喂!夠了吧。”怕皮歡看不過去了,出聲阻止,來到了他的身旁。
什麼選手,之前不敢反抗,慫的跟個軟泥一樣的。現在葛瑞克死了,反倒是出來宣泄起來了。
倒也不是不行,而是他怕皮歡和涅斐麗耗費精力,九死一生才戰勝了葛瑞克,將其擊殺在了這裡。這個家夥,不僅沒有出任何力,甚至要不是怕皮歡足夠強大,都在仆從的房間中被這玩意給陰死了。
此刻,自然是百般的看不順眼。
“誰!……哦,是你!”老頭聽到動靜,尚在氣頭上的他猛地抬起頭,大聲的怒斥著。直到發現了是怕皮歡之後,想到了過去這褪色者的厲害,甚至就連他腳下的這葛瑞克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不由的又軟下了聲。
“這東西,葛瑞克做出了貶低我的行為,我隻是讓他受到應有的報應。”他有些蒼白的解釋著,乾乾巴巴的。
“隻是話說回來,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因果吧?”他又遲疑了,卻突然的加大了跺腳的力道,好似在欺騙自己一般,不想讓自己聽到那不一樣的答案。
“外表醜陋,內心醜陋,下場也非常醜陋,全配合的天衣無縫。”
“嘻嘻,哈哈哈……”他突然的笑了起來,內心在不知道多久的折磨之中,變得扭曲不堪。
“這下我終於自由了,能夠儘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說,對不對?”
他在問著怕皮歡,卻又好像是在給自己一個答案。
怕皮歡一時間沉默了,眼前這蒼老的家夥,看上去還算是正常,並沒有從自己的身體中長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他的精神無疑是已經扭曲了的,神態都因此受到了改變,變得怪異和歇斯底裡。
“他,葛瑞克,我殺的。”怕皮歡指了指地上的骨灰,注視著他,如此說到。
“啊……對,是你殺的,你乾的好啊,乾的真好。”老頭愣了一瞬,完全沒有想到怕皮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隻能尷尬的笑了聲,有些敷衍的讚美著怕皮歡。
“所以,你是誰?”怕皮歡將手指從葛瑞克的屍骸上拿開,指向了老頭的鼻子前,語氣都變的冰冷了起來。
“我?我是葛托克,我是……我……”
葛托克接著話,卻突然的卡殼了。他是誰,他是黃金樹之民,他是過去葛瑞克最忠實的部下,他是……他是被葛瑞克給調離的,看門的狗罷了。
沉默,就連不斷踩踏的腳都停了下來,他迷茫了,他在此刻,陷入了無邊的空虛。
被王放棄,自甘墮落的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踩踏這個拋棄他的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