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可不是嘴上說說,想到當初宋陽對自己的熱切,她是真的打算重新給宋陽相看個夫人。
這些年宋陽的名聲可謂是好的不能再好,相看的消息一經傳出,前來宋府說親的媒婆差點沒踏破宋家的門檻。
還有許多婦人甚至直接打破世俗禮教上門毛遂自薦。
宋稚開了眼,沒想到自家小老頭能受歡迎到這種程度。
宋陽本人現在一出門就被一堆女的包圍起來,搞的每天門都不敢出,下了早朝天天隻敢窩在院子裡弄花鬥鳥。
直到過了幾天,孫氏帶著慕清寒和彆人在門外吵了起來。
孫氏叉著腰眼睛通紅,這些天衣不解帶的照顧宋雅樂讓她蒼老了好幾歲,一點也沒有先前端莊得體的樣子。
她聲音尖銳,“你們這群不要臉的,也不怕羞,光天化日就把主意打到彆人夫君頭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有人笑道“你都與宋大人和離了,還以人家娘子的身份自居呢。”
孫氏惱羞成怒,“我同老爺隻是鬨彆扭,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不會真的分開的。”
那群人並不買賬,“你打量著蒙我們呢,那蓋了官府印的和離書都給你了,你們早便不再是夫妻。”
“不!”
孫氏漲紅了臉,她不再與這些人糾纏,轉而瘋狂的去拍打宋府的大門,“開門啊,我是宋家主母,我回來了。”
“稚兒,我是你親娘,你怎麼能把我攔在外麵。”
聲音一聲蓋過一聲,門卻絲毫都沒有打開的意思。
見沒人理會,她一把拉起慕清寒一起喊,“開門啊,慕清寒是因為宋稚才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你們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慕清寒趕緊扯開,“伯母你小聲點,稚兒最是不喜大呼小叫的人,你這樣她會連同我一起討厭的。”
孫氏憤憤,“蠢貨,我是在幫你知不知道。”
慕清寒傲嬌的背過身,“本宮是當今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需要你幫。”
說完又好像想起了什麼,皺著眉喃喃自語,“我是太子,可是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不是太子了,父皇將我貶為庶人,我還看到好多血,好多血!太多了,為什麼這麼多血!”
慕清寒神情變的癲狂,抱著自己的頭使勁朝一旁的牆上‘砰砰砰’撞去。
“這是誰的血,對,還有個孩子,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嬰,全都是血。”
慕清寒眼睛裡布滿血絲,忽然轉過頭抓住孫氏的衣服使勁搖晃,“伯母,這是誰的孩子?是我與稚兒的嗎?可稚兒大腿上沒有紅痣,我沒有與她圓房……”
慕清寒記憶完全錯亂,說出來的話語無倫次。
孫氏被搖的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她‘哎喲哎喲’的叫著,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卯足吃奶的勁兒把慕清寒推開。
慕清寒因為屁股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這麼一堆還真就被推了出去。
孫氏搖搖晃晃的扶著頭在原地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她指著慕清寒控訴,“你個殺千刀的,這是存心要我的命嘛!”
慕清寒自然沒有回答她,他被推開後渾渾噩噩的跑遠,逮著一個人就使勁兒問人家,“我是太子對嗎?”
說完不等人家回答轉身就走,嘴裡不斷的說著,“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等慕清寒走遠,孫氏見宋府的大門依舊緊閉,思緒一轉,撐著身體作勢就要暈倒。
“救命啊,我好難受,我怕是要死在這兒了。”
有百姓看不下去,“孫夫人,你這苦肉計也演的太假了。”
孫氏沒好氣道“關你屁事。”
說完繼續嚎,“我頭疼,心疼,五臟六腑都疼,我要是死在宋府門口,一定每晚都回來為自己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