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沒有評判對方,隻是皺眉看他道“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方便收留你。”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與南祁情同手足,你放心,他定然不會多想。”
蒼筇不以為意,自來熟的環顧一圈後安排道“小爺不挑,你隨意給小爺安排一間下人房就可以了。”
宋稚拒絕,“我不是怕他誤會,實在是我這院子的下人房都住滿了。”
倒不是她鐵石心腸,而是她現在不能幫蒼筇,蒼夫人有心給蒼筇教訓,她不能壞了蒼夫人的事。
蒼筇不信她這搪塞的借口,“宋府這麼大,不說下人房,難道一間客房都沒有?”
宋稚真誠分析道“你要是去住客房就等於我爹知道你在這裡,我爹知道你在這裡不就等於你娘知道你在這裡。”
蒼筇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覺得好像是這麼個理,愁眉苦臉道“難道偌大的京城就沒有小爺的容身之處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宋稚拍拍蒼筇的肩,一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模樣道“不管怎麼樣,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你都應該直麵這件事,一味的逃避乃是怯懦之人才會做的,你堂堂蒼家獨子難道還搞不定一個小女子?”
宋稚眼中充滿了鼓勵,“去吧,去接受屬於你的挑戰。”
蒼筇目光陡然變得堅定,“你說的沒錯,我不能逃避。”
“你知道就好。”宋稚十分欣慰。
“你看你英俊非凡有勇有謀,隻要你出馬,那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蒼筇在誇讚中逐漸迷失,昂首闊步的往外走,“你說的對,小爺這就去和那個夜叉對峙。”
看著蒼筇的背影,宋稚重新拿出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長舒一口氣。
誰知到了晚上的時候,蒼夫人帶著禮物上門了。
今日蒼筇表現十分有擔當,行雲流水的解決了和那員外女兒的孽緣。
蒼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若沒人指點定不會如此聰明。
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宋稚為他指的‘明路’。
蒼夫人感念宋稚的功勞,於是便帶著禮物上了門。
她這次沒有拉幾馬車禮物,隻是帶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盒子。
打開盒子,裡邊裝著一串紫色的珍珠鏈子。
“南方雖多產珍珠,但這樣圓潤晶瑩的紫色珠子卻不常見,這是我去沿海經商時一顆一顆收集的,如今配成一串正好送給你。”
宋稚受寵若驚,“既費這麼大力氣才集成一串,想必夫人一定極其喜愛,晚輩怎好奪人所愛。”
蒼夫人笑的柔和,“珠子再好也是死物,沒了還可以再收集,筇兒難得遇到你這般願意為他著想的朋友,這比珠子彌足珍貴多了。”
宋稚還想再推辭,蒼夫人製止她的話頭,“你是個好孩子,收下吧。”
宋稚猶豫一下,“晚輩卻之不恭,多謝伯母。”
蒼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有些惋惜道“筇兒性子頑劣,若他能娶到你這般姑娘我就放心了,隻可惜他沒那個福氣。”
說起這個蒼夫人就頭疼的不行,“他非要喜歡雲水悠悠那個老板,那女子一看就非池中物,豈是他能把握住的。”
宋稚沉默片刻,真誠道“伯母,其實她也是一個頂好的姑娘。”
“你認識她?”
宋稚沒有否認,“認識。”
蒼夫人歎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那姑娘,更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隻是人家一看就對筇兒無意,筇兒何苦去撞那個南牆。”
“撞一撞南牆未嘗不是好事。”
宋稚揚起一個笑,“雖然您的家事晚輩不該插嘴,但晚輩覺得與其您給蒼筇打造一個舒適的環境,讓他不知人間悲歡險惡,不如讓他去吃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