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臣驀地僵滯站在原地。
炎熱的夏夜裡,他竟然冒出了些冷汗。
雖然剛才那個女人給他看今霧領證的朋友圈的時間很短,但他還是清楚看到上麵的日期顯示的是——7月19日。
而那天段時焰領證的那天,也正是7月19日。
傅聿臣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心臟更是莫名的慌亂收緊,連帶著呼吸也被影響到而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的領證時間為什麼會一模一樣?
是碰巧,還是說.....跟今霧領證的男人就是段時焰?
傅聿臣的眼瞳驟然緊縮,整個人的反應像是不敢麵對似的瞬間想也不想,慌張又心虛的馬上否定。
不.....
不不不.....
絕對不可能是段時焰!
要是那個人是段時焰,在昨晚他早就晃悠著他手上的婚戒跟他這個死對頭炫耀了。
況且他剛才看今霧的照片,她的手裡分明沒有戴上與段時焰配對的那隻藍鑽婚戒。
所以跟今霧結婚的男人肯定不會是他!
肯定是另有其人!
經過一番理智的分析,傅聿臣一直高度繃緊著的背脊慢慢放鬆了下來,但雙眼依舊裹滿赤紅的血絲,手拿著的玫瑰垂在身側,好幾片花瓣已經飄飄零零的往地麵落了下來。
其實真相一直都很清楚的擺在他的麵前。
但傅聿臣太傲慢了,也將今霧的分量看得太輕了。
所以儘管真相已經逼到眼前,但他還是像當初推開今霧一樣將它推開,從此走上相反的道路,越走越黑,再也回不了頭。
“快去給我查清楚,我一定要知道那個膽大包天的野男人到底是誰!”
傅聿臣臉色冷暗,早就沒有了往常的沉穩,儼然跟一個走火入魔的人沒什麼區彆了,“要是查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你告訴他,隻要他能趕緊跟今霧離婚,不管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但如果他不配合的話——”
“那就等著被我收拾吧。”傅聿臣冷笑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區區一個普通人還妄想敢跟他這個傅家大少爺搶人?
將他所有身家都抵上了也不夠格!
“.....是的,傅總。”
助理看著眼前滿臉失態的男人,不由有些唏噓。
都說被愛的人有恃無恐,但當那個愛你的人走了,就隻剩下恐懼了。
而現在。
傅聿臣就真的隻剩下恐懼了。
—
跟那邊如同一潭死水的氛圍不同。
夜晚的遊樂場燈火通明,依舊一片熱鬨歡樂。
昨晚值了夜班,今天又玩足了一整天的今霧竟一點疲憊都沒有,反而還元氣十足的看著園區地圖,一雙清淩淩的眼眸神采奕奕,如同懸掛在夜空中的月亮般瑩潤明亮。
“你的照片還沒選好嗎?”
留意到身邊的男人還像盯著上百億項目般盯著手機的相片,今霧忍不住輕笑,說出今天已經不知第幾次的話,“彆糾結了,隨便選一張就好了。”
現在真是越發覺得段時焰的家人給他取的小名,真是取對了。
他就是一個嬌嬌。
不但連玩碰碰車都要選情侶顏色,去玩旋轉木馬還說什麼要是他們各騎著一隻馬就不能拍貼貼的合照,一定要牽著她的手去跟其他小朋友們爭著去坐那種像南瓜造型的雙人馬車。
今霧還記得,當時被搶走雙人馬車的幾個小朋友朝著段時焰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
而後者就像隻嘚瑟小狗那樣,要是真的有尾巴,早就已經狂甩出龍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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