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今霧拿著自己偷偷收集起來的零食點心或者努力搜羅了一堆有趣的笑話,忍著對漆黑環境的恐懼,將吃的塞給他手裡,然後講冷笑話逗他開心。
那時候,今霧是心疼過他的。
但現在。
今霧看著素來在外人麵前都是溫雅斯文的傅聿臣,現在對著她露出狼狽,像極有多受傷的模樣,隻剩下一片冷漠。
“傅先生,我想我昨晚在電話裡已經很清楚告訴過你,我已經結婚了。”
今霧抬起眼眸,儼然是已經要將界限劃清的清冷,“你非要裝作聽不見去糾纏一個有夫之婦,這還是身為名門家族大少爺該有的家教禮儀嗎?”
一句有夫之婦像極一把鋒利的刀刃猛地刺入傅聿臣的心臟,悶痛頃刻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握緊了拳,喉音變得更沙啞,“什麼有夫之婦,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沒有真的結婚,你隻是為了氣我才跟彆人做出這場戲.....”
像是又把自己成功給催眠到。
傅聿臣抬起猩紅的雙眼,嗓音驀然提高,“今霧,你到底還想鬨到什麼時候?”
“你以前明明最在乎我的,從來都不會跟我計較,這些你都忘了?”
他失控的啞聲嘶吼,“你明明在我身後追了整整十七年,怎麼可能說忘就能忘.....”
還沒等對方說完,今霧倏而開口,“原來你也知道我在你身後追了整整十七年啊。”
傅聿臣臉色變了變,瞬間像啞了。
“在這十七年裡,我確實因為你從地下室救了我,覺得你就是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所以你每次不開心,每次難過,每次生氣,我都會想儘辦法去哄你開心。
我知道我嘴笨,怕哄不好你,所以每次都會特意在網上搜羅一堆冷笑話記在本子裡。
你考試失利,我哪怕剛好在經期不舒服,也會努力露出笑容鼓勵你加油,你每年在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忘了你的生日。
哪怕我當時很困,哪怕當時我手機被媽媽沒收,哪怕我在做兼職很忙很累,我都會準時掐著十二點的時間,準時為你送上生日祝福。
因為我怕如果那時候沒有人祝你生日快樂,你會難過。”
“傅聿臣。”
今霧抬著清亮的眸,沒像剛才疏離的喊他傅先生,而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但也讓傅聿臣的腦子再次嗡了一聲。
明明眼前的人還是同個人,同一張臉,同樣的聲音,但這一切卻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是.....她真的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就連那些感激之情,也一丁點也沒有了。
就在傅聿臣有些恍惚時,就再次聽到今霧冷靜說道,“我已經不欠你了。”
如果說傅聿臣的生長環境是充滿壓迫,使得他生長為一個隻會掌控而不懂如何正確愛一個人。
可比起還能被人尊敬喚一聲少年的傅聿臣,當年飽受各種嘲諷還出身在誰也不愛的家庭的小今霧不但沒有抹殺自己的真心。
還能鼓起勇氣,笨拙的捧著最為珍貴的真誠,小心翼翼又跌跌撞撞的往他的身後追去。
生長環境或許是能讓一個人變成小時候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原因。
但也絕對不是能夠隨意踐踏彆人感情的權利。
歸根到底。
是傅聿臣他自己親手把她的真心扔在地上踩碎的元凶。
“我.....”傅聿臣怔怔的對上今霧瑩亮冷靜的眼眸,喉嚨哽澀的滾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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