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人群熙熙攘攘,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當看見蘇笙笙與人合力抱著一個昏迷的少年走出時,眾人皆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就連之前被蘇笙笙贏得慘重的劉三爺等人,也是麵容微鬆。
季晏禮在硯書和青的攙扶下走出,目光關切地望向蘇笙笙。
“寧桀,寧桀……”蘇笙笙輕聲呼喚著寧桀的名字,見他仍然沒有反應,雲眉不禁顰起。
恰在此時,朝廷專門負責滅火的防隅軍及時趕到,行動迅速地接管部署。
相鄰的商鋪也念著蘇笙笙帶頭開市的人情,紛紛提著水桶前來相助。
若非他們人多勢眾,火勢恐怕也難以如此迅速地得到控製。
“寧小公子怎是去了廚房?”青檸見寧桀怎麼叫都叫不醒,也害怕起來。
酒樓的後廚位置偏後,寧桀平時很少涉足,吃穿用度皆由她們負責。
因此她們根本未曾想過寧桀會出現在後廚,這才導致了耽擱。
蘇笙笙見寧桀呼吸平緩卻昏迷不醒,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待青的馬車趕來,她立刻吩咐人將寧桀抬上車,同時轉身去扶同樣虛弱的季晏禮,“一起走吧。”
雲香和雲意兩人之前也查看過廚房,晚餐戌時便已停灶,供應的果茶也並非出自廚房。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寧桀會出現在那裡,更沒想到他是被灶台遮擋住身影,人又昏迷過去沒有應聲,才導致無人發現他。
見蘇笙笙渾身濕冷,雲香和雲意忙將自己的披風遞給她,“小姐,您這樣恐怕會受寒,還是讓我們跟著去吧。”
“你們去國公府報信,我先帶人去藥鋪。”蘇笙笙接過披風,看著依舊沒有蘇醒跡象的寧桀,滿臉擔憂,見已有人接管滅火,便叮囑在青,“先彆驚動家裡,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已放下車簾。
就在這時,一隊兵騎疾馳而來。
眾人看到為首的竟是玄冥王,不知這小小火情怎麼把他都給驚動了來。
見他們快馬奔至眼前,紛紛避讓出一條道。
謝玄遠遠看見蘇笙笙扶著季晏禮上車離開,確認她並無大礙後,才勒停馬韁。
他目光直射火場,神色冷凝,“去查。”
褚召緊隨其後,得令後下馬走向食香樓。
在青被蘇笙笙留下善後,見到褚召直奔食香樓而去,正要迎上去。
誰知,他卻繞過正麵,直奔樓後。
得知火情出自蘇家食香樓,桑縣令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來。
老遠看見玄冥王的親兵,他心中一驚,連忙吩咐轎夫落轎,“快落轎,快落轎。”
不等壓轎,桑縣令就提腿踉蹌的邁出。
多年的老寒腿,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此刻他已顧不上這些。
桑縣令匆匆趕到謝玄馬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查出縱火之宵徒。
謝玄卻目光棱銳如刃,反問道“你如何斷言是宵小縱的火?”
?
不是麼?
桑縣令一時語塞,他本是從謝玄異常的反應中揣測出來的。
可若不是宵小,又會是誰?
帝師被流放到這的事,官場上的人都知道,謝玄出手教訓樊家那個二世祖,這個他也早有耳聞。
而這軍中兵將冬衣延長交貨期限的事,他也是之後才聽說。
今連玄冥王都漏夜趕來,他怎能不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
此時城門都關了,雖說王府與這城門不過一牆之隔,但玄冥王能這麼快來到此處,足已說明他對這次火情多麼重視。
桑縣令在謝玄深若冷淵的目光下,迫得他低下聲去,“下官也是想,人都還沒入睡呢,又是大冬夜的,怎能著起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