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濕漉漉的眼睛盯著靳晏臣轉著,瞧見靳晏臣盯著她,雲舒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靳晏臣的身子微微往前探了幾分,雲舒微仰著頭往後,她嬌媚的眼底慌張中帶著幾分嬌羞,落在靳晏臣眼中媚態儘顯,他幾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一時間卻叫雲舒看呆了。
以前他們相見的次數很少,每次都隔得遠遠的,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靳晏臣的五官。
他睫毛纖長,眼眸深邃純粹,臉色雖慘白卻並不影響他的美。
靳晏臣的美無疑是很張揚的,卻又被虛弱的病體詭異的中和了。
嬌嬌弱弱的病美人,簡直太好看了……
“舒兒,張嘴……”靳晏臣斂眉搖頭。
雲舒呆呆的張開了嘴,露出了她舌尖上那抹傷口。
“為何傷了自己?”
靳晏臣眉頭緊皺,他微涼的指腹覆上了雲舒的下巴,身子又前傾了幾分。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雲舒甚至能夠聞到靳晏臣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味。
旖旎的氛圍緩緩在二人之間流淌,靳晏臣動作輕柔的捏著她的下巴,想要為雲舒處理舌尖上的傷口,卻礙於沒有合適的傷藥而無從下手。
“我、我……嘶……疼的……”雲舒心慌的快要跳出心口,偏生靳晏臣還離得那般近,根本不容許她逃避。
雲舒視線躲閃,根本不敢看他,若不是知道靳晏臣根本不喜歡她,雲舒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了。
隻是……雲舒眼眸黯了黯,她又怎麼配呢?
他能過來給她送傷藥,還親自替她包紮,她就已經很感動了,她不能妄想更多。
就像靳修臣說的:不該她覬覦的,她便不能動心思。
“因為手疼,便生生忍到咬破了舌尖?咳咳咳……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
靳晏臣簡直哭笑不得,這丫頭端著藥碗逼他喝藥的時候那股氣勢呢?自己受傷了,整個人就怏怏的了?
雲舒怔住了,她沒想到靳晏臣竟然貼心的連理由都幫她找好了。
“阿晏……你、你真好……”雲舒眼眶紅紅的,說話的時候舌尖又往外沁出了一點血,沾染在了紅唇上,隨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
還真是,誘人犯罪……
靳晏臣喉結微動,指腹輕輕蹭上了她柔軟的唇,那滴鮮血被抹了下去。
雲舒白皙的臉頰瞬間就紅了,耳根更是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舒兒……你是我的妻,對你好是自然的,你不是對我也好麼?
你看……喝了你兩日藥,我這咳嗽都輕些了,整個人感覺爽利不少。
隻是……”
靳晏臣頓住了,他好看的眉眼襲上了一抹憂愁,看的雲舒心臟都跟著緊巴巴的繃了起來,盯著靳晏臣,雲舒沒來由的跟著揚起了一抹愁絲:“怎麼了阿晏?”
“隻是、委屈了你……你我雖已成婚卻仍舊有名無實……”
靳晏臣眼中帶著哀傷,是他身子骨不行,連洞房花燭都沒法給她。
“不、不是的……”雲舒急了,她紅著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沒有委屈她!讓她受委屈的是靳修臣!
他更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對他有愧……
強烈的愧疚像是長滿小刺的藤蔓一般,自她心底蔓延,最後將她整顆心臟包裹,讓她緩緩窒息……
雲舒臉色煞白,她緊緊握著靳晏臣的手,情緒的對衝讓她眼前一陣陣泛黑,滾燙的熱淚滴落的瞬間雲舒沉沉的栽倒在了靳晏臣的懷中……
“主子!”小廝嚇壞了,主子的身子骨怎麼承得住夫人這一倒?他連忙湊了過來,想要將雲舒扶住,手已經碰到雲舒的肩膀了,卻被靳晏臣一個眼神製止了。
“我留下陪她,你將輪椅推過來便是。”靳晏臣一開口,小廝直接傻眼了,但主子眼底那抹冷意卻叫他不敢反駁,麻溜的將輪椅推了過來。
靳晏臣懷中抱著雲舒,他借著巧勁挪到了輪椅上,在雲舒的事情上他樁樁件件都親力親為。
親自將她抱到了床上,仔細的確認她的傷口無礙,又斷了斷她的脈搏,確定她隻是情緒激動暈厥了過去後才將小廝給打發了出去。
靜謐的屋內隻剩他與雲舒,靳晏臣臉上的溫潤褪去,他上了床榻,靜靜坐著看了雲舒片刻,修長的手指輕輕捧住了雲舒的臉。
窗欞外傳來輕微的響動聲,靳晏臣恍若未聞,他眉眼間露出了淺淡的笑容,低啞的呢喃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好似是說與誰聽的,“舒兒這般甜美,我怎舍得讓你一直獨守空房?”
微涼的薄唇帶著微微的藥香味覆上了雲舒的紅唇……
哢嚓!
窗外又是一陣響動,似有枯枝被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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