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對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立馬帶了兩個人衝了出去。
雲舒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襲上心頭。
她蹙著眉環視四周,今日藥鋪坐診的大夫有三個,以往也聽聞有患者上門鬨事,但那時她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今日初次坐診,想必有些人又坐不住了,這是想絕了她的後路!
“雲舒姑娘,在下冒昧多問一句……”
掌櫃不知何時站到了雲舒的身邊,饒是如他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掌櫃請說。”
雲舒眉眼淡然,她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這些人……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去死啊!
“剛才靳家二公子前來,你們是不是發生矛盾了?”
掌櫃深知此言不妥,卻還是問出了口,知道症結所在才能對症下藥。
“是,他說我拋頭露麵丟了靳家的臉。”
雲舒並未否認,她刨去了不能說的,將能說的宣之於口。
掌櫃一臉果然的表情,那外麵那些人隻怕是靳家二公子找來的了。
雲舒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竟緩緩搖頭:“外麵那些人不是靳修臣找來的,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柳如煙花錢雇來的。”
“柳如煙?”掌櫃皺著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柳如煙又是誰?
靳家有這麼個人?
“嗯,上次賣藥材時刁難我的便是。”
掌櫃……
嘖!他還以為是何方人物,原來是被靳家二公子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算是明白了。
“雲舒姑娘去後院等候吧,此事自有藥鋪處理。”
外頭鬨騰開了,小二和那兩個夥計儼然落了下風,掌櫃欲上前,雲舒卻快他一步出了鋪子。
“就是她!這個挨千刀的賤蹄子!女扮男裝假裝大夫坐診,害得我娘慘死!
你陪我娘的性命來!
蒼天啊……往後要我們一家可怎麼活啊!”
“娘啊……您睜大眼睛看看,就是這個賤蹄子啊!她什麼都不會,將您給治死了啊!”
……
流言蜚語將雲舒給淹沒了,所有人都在盯著雲舒,等待她的回應。
雲舒卻一聲不吭的盯著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
遠在邊陲,普通農戶家裡能有這麼雪白的綢布?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幾個鬨事的身上,他們一個個都穿著粗布麻衫,破洞補了又補,身上氣味熏人,甚至連頭發絲都是打結的,看起來好多天沒有洗過了。
“我要驗屍。”雲舒看向了掌櫃。
掌櫃還沒開口,鬨事的幾人就衝上來對雲舒動手!
小二連忙帶人上來攔,卻是雙拳難敵四手,根本就攔不住!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半邊身子不能動了?救命啊……殺人了,我不能動了……”
唯一衝到雲舒麵前的婦人,脖子上紮著一根銀針,她臉色煞白的癱坐在地上,說話間已經尿失禁了,一股騷味頓時彌漫了開來,圍觀的人群都忍不住捂住口鼻退後了幾大步。
“我要想殺你輕而易舉,何必這麼麻煩?治死個人給自己找罪受?”
雲舒挑眉輕嗤了一聲,冷冰冰的視線四下掃了過去。
她臉上分明沒什麼情緒,卻叫人忍不住膽寒,掌櫃也很驚訝,沒想到雲舒竟還有此等魄力。
白布掀開,露出了被遮蓋之人的麵容。
死去的老嫗麵色灰敗,嘴唇烏紫……儼然是中毒而死!
寬大衣裳遮蓋下的身軀隻剩骨架,根本就沒幾兩肉,反觀那幾個鬨事的,雖然臟汙但個個麵色紅潤,與老嫗儼然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