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小姐受傷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心呐!我們小姐千金之軀,從小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又不像你皮糙肉厚,你怎麼狠得下心下這麼重的手……
公子!您要為小姐做主啊!
小姐可是蘇家嫡長女,怎容得區區妾室這般羞辱……”
蘇半夕的隨身丫鬟是個機靈的,扶起蘇半夕後便跪到了靳晏臣麵前。
“我沒推她。”雲舒筆挺的站著,最初的錯愕過後她的情緒就平穩了下來。
這個蘇半夕大家閨秀不假,卻沒容人的肚量,今日能這麼算計她,往後也能算計靳晏臣任何一個妾室。
雲舒相信,靳晏臣想要往上爬的話,就不會隻有蘇半夕這一個女人。
沒有她也會有彆人。
每一個人蘇半夕都這麼去針對,那可真是夠累的。
“表哥,我、我……你要眼睜睜看著雲舒妹妹這麼汙蔑羞辱我嗎?”蘇半夕將染血的半邊肩頭側了側,以便靳晏臣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傷。
靳晏臣眸色沉了下來,夕兒是在雲舒院子裡受得傷,不論究竟是不是雲舒傷的,雲舒都難逃責任。
蘇家若是真的計較,雲舒勢必是要被請家法的。
何況,夕兒與他還有那份情誼在,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不能讓夕兒在雲舒院子裡受了委屈。
此事隻能在這間院子裡解決,不能擺到靳家和蘇家眼前。
雲舒一直盯著靳晏臣看著,他抬眼朝著她看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還是輸了……
“你想怎麼幫她?”雲舒雙手緊緊的攥著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掐入掌心,疼得厲害卻沒有心口疼。
靳晏臣遲遲沒有開口,他真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此事,他不想委屈了雲舒,也不想委屈了蘇半夕,更不想蘇半夕將此事鬨大……
但是雲舒明顯誤會了!
“不如直接給我一封休書吧,哦……不對,我現在已經是個侍妾了,連休書都不配得到了,阿晏!直接將我趕出府便是了。”
雲舒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刺痛了靳晏臣的心,他甚至覺得無比的礙眼。
她就這麼想要離開他嗎?為什麼就不能為了他再忍一忍?
“舒兒!你彆這樣!”靳晏臣眉頭緊鎖著,那張絕美的臉上透著幾分隱忍,略顯蒼白的麵色下透著些許的紅潤,許是被雲舒給氣的。
“怎麼?你還覺得委屈了?任由曾經的青梅竹馬踐踏到我臉上,即不為我做主,也不放我離開!我倒想問問你,靳晏臣!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我避之不及躲在自己院中還不行?她上趕著欺辱招惹我,你還想要我退讓?
靳晏臣你知道我的脾氣,要我低頭想都不要想,要麼讓她滾,要麼放我走!”
雲舒的語氣太平淡了,那眉眼間的淡然更是讓靳晏臣無比發慌。
“過剛易折,你去莊子上住幾日吧。”靳晏臣視線垂了下來,將眼底的慌亂儘數收藏。
“夕兒,表哥代舒兒向你道歉,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
靳晏臣頓了頓牽住了蘇半夕的手,語調繾綣修長的手指甚至在蘇半夕的手心輕輕勾了勾。
蘇半夕頓時僵住了,滿腦子都是靳晏臣的那隻手,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好、好……”蘇半夕是被靳晏臣給牽走的,她那幾個丫鬟看雲舒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臨走了還剜了她幾眼。
蘇半夕的貼身丫鬟更是低嗤了一句:“切!還以為是個多受寵的,也不過如此!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繩吊死了!”
“夫人……您沒事吧?”小竹吸了吸鼻子衝上前扶住了雲舒,她扶著雲舒的手臂,清楚的感覺到雲舒在顫抖。
她渾身都在顫抖!
“去問問莊子在哪,我們帶上東西般去莊子上,任何東西都不要落下。”雲舒接受了靳晏臣的提議,要她去莊子上可以,她去了便不會再回來。
“好,奴婢這就去收拾,夫人您坐下歇歇。”
小竹將雲舒扶到了搖椅旁,她們的東西不多,幾個行囊加上今日剛剛領回來的生活必需品,也就裝一馬車。
雲舒要馬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蘇半夕的耳中,彼時她剛剛用了點心,擦了擦手丟下一句:“哼!算她識相!”
靳家隻派了個小廝趕著馬車將雲舒送到了莊子上,人送到了小廝馬不停蹄的就走了。
“靳家都是些什麼人嘛!這麼破爛的莊子都是灰!哪裡是住人的地方!”小蘭抱怨著抱怨著又哭了。
夫人實在是太慘了,為什麼夫人總是所遇非人……
“好了,彆哭了!我們先打掃一下,要不然讓夫人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