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用油紙包傷口?你不要命了麼?”
雲舒看不懂他這通行為,就算不能醫治也能緊急處理一下,一般沒有紗布的話,都是撕開裡衣包紮。
她就沒見過用這種不透氣的油紙的!
“血腥氣會引來敵人和狼群,油紙是最好的辦法。”男人大方的替雲舒解疑。
雲舒抿了抿唇,她猜到了此人身份不一般,但是沒有往深處想。
她看了他一眼,轉身拿來藥箱,剪開了那一層又一層的油紙後,雲舒看到了已經開始腐爛的傷口。
左側肋骨往下斜著很深的刀傷,一直延伸到腰腹,尾端甚至已經壓到了男人的小腹處……
雲舒嘴角抽了抽,再往下一分,世界上便會多了一個公公!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這傷得先將腐肉清理了再縫針,但是……這裡的傷得把毛發清理了……”
雲舒朝下指了指,男人還是有點羞恥心的褲腰隻扯到了貼近毛發的位置,雲舒從延伸的刀口推測出了傷口蔓延到何處。
男人!!
察覺到他的抗拒,雲舒毫不在意的挑眉道:“傷在你身,流血受痛的也不是我,你自己看著辦。
在我眼裡隻有醫患之分,沒有男女之分。”
這話沒有任何不妥,落在男人耳中莫名有幾分不中聽,於是雲舒突然就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你來。”男人咬著牙將褲腰又往下扯了幾分……
雲舒淡定的掃了一眼,一抬頭就看到男人連脖子都紅了……
“你這傷站著不能弄,去床上躺著,將衣裳墊在身下,彆將我床弄臟了。”雲舒忙著翻找需要用上的藥粉,頭也不抬的指使他。
男人……
他此生最無語的經曆便是進了這間臥房。
雲舒忙活完,看了眼躺在床上挺屍的男人,分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竟莫名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委屈!
嘖!還真是個彆扭的人。
“我這刀很鋒利,是清理腐肉時候用的,現在給你清理毛發,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做,手生……你不要動,弄傷了可彆怪我!”
雲舒吞了吞口水,她眼眸微閃,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放心,我不動。”
男人說完就沉默了,他清冷的眸子緊盯著帳頂,並沒有去看雲舒。
若是他的視線能夠稍稍下移的話,就能看到雲舒整張臉都是紅的。
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姑娘,可這種透著明顯曖昧的事情,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雲舒深呼吸以求鎮定下來,殊不知她低著頭,呼出的氣息全部都噴灑在了男人的身上……而位置還是那麼的尷尬。
男人渾身一僵,這一刻陌生的感覺和情愫像著了魔一般襲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等真正動手清理毛發的時候,雲舒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為了方便她甚至動手將那褲腰又往下扯了幾分。
眼看著情況不妙,男人正想去拽,被雲舒給嗬斥住了:“不想落下傷口的話就彆動!”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中許久,最後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乾脆撤了手由著雲舒去了。
刀刃在皮毛上刮過,發出令人尷尬的沙沙聲,雲舒是不是的還撚起一簇毛發放在旁邊早已攤開的帕子上。
男人撇了那帕子一眼,還是張瑩白色的手帕……
想到這是女人的貼身之物,那種怪異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
“行了,給你刮了有傷的這一半,另一半邊就不動你的了!嘖……雖然不礙事,但是有些難看,但願你行房的時候不會被你媳婦嫌棄。”
雲舒忍不住輕嘖了一聲,腦子裡想到男人可能會被他的媳婦怒罵的場景,忍不住好心情的勾起了唇。
“雲姑娘多慮了,我沒有媳婦。”男人沙啞的聲音涼颼颼的傳入了雲舒的耳中,斷了她幸災樂禍的念頭。
雲舒: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
“忍著!我要開始了!”雲舒情緒不好,語氣更是不太好。
清理腐肉的時候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疼的男人臉色煞白,卻還死忍著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正清理著,院子內響起了腳步聲,而後房門被輕輕敲響。
“叩叩叩……”
突兀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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