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郭瑾再次來到東宮傳旨。
聽到旨意,秦雲知道自己的布局成了。
三皇子一黨想弄死他是肯定的,王皇後一派也虎視眈眈,謝懷遠作為內閣首輔,天子之下的第一人自然是他支持誰,誰的贏麵就大。
有了這道聖旨,他就可以把謝懷遠綁到自己這條船上。
而在武帝看來,他不過是個懦弱慫包的可憐蟲,跟謝家聯姻,隻是為了保證他在奪嫡中不會被人弄死。
這樣是最好的偽裝。
至於兵權,自打漠城戰敗,朝廷裡武將的實權基本都被削弱了。
這種時候,沒人敢和武勳們走的太近。
秦雲作為林振北的侄子,身份尤其敏感,尤其不能跟武勳走動,所以拉攏的事以後再說。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當務之急是搞錢,不然彆說招兵買馬,就連多養些仆從都不夠。
“殿下,東宮從屬全在這兒了,您要清點一下嗎?”自打陸忠死後,秦雲就把宮裡的大小事務主動移交給了武帝派來的暗衛。
一來可以減少武帝對自己的戒心。
二來也方便秦雲攻略他們。
畢竟隻要是人就有弱點,錢、權、女人、名聲,美酒,他們總得好一樣。
“對了,本宮都忘了問了兩位怎麼稱呼?”
“卑職沈煉,卑職盧應星。”兩名暗衛聞言立馬拱手朝秦雲回答道。
“嗯,這些人統統不要了。”秦雲應了一聲,直接開口道。
不要了!
此話一出,就仿佛靜謐的湖水中陡然被投入了千斤巨石,不少宮女太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就連沈、盧二人也是滿臉愕然看向了秦雲。
他們也沒想到,秦雲居然一個人都不帶。
“本宮隻是個落魄皇子,哪裡養得起這麼多奴才!”秦雲苦笑道。
“哦!”聽了這話,二人這才反應過來。
秦雲之前雖然貴為太子,可的確沒有什麼產業,京都之內更是沒什麼親人照拂,哪裡會有餘錢。現在被廢了,隻會更落魄。
立府之後處處是花銷,不像現在太監宮女的月俸都是內務府發的。
之後,他府上下人的月俸恐怕都發出來。
“對了,沈煉,你說本宮這也算喬遷新居,照慣例,是不是該宴請一下朝中大小官員,不請顯得咱小氣?”
剛走到東宮大門,秦雲就像回過味來,突然朝著一旁的沈煉問道。
“這……”
聞言,沈煉看了一旁的盧應星一眼,隨後訕笑道,“照慣例是該請客,可您這身份……”
後麵的話他沒往下說。
秦雲太子之位被廢,林振被謀反一事陛下還未定奪,誰敢吃秦雲的飯,找死不成。
更何況,這些人就是來,您這位殿下,怕是也沒錢辦酒席吧,不過為了秦雲的麵子,這話他沒當麵說。
“唉,本宮這身份是挺尷尬的,不過作為皇子,禮數不可廢,大不了吃寒磣一點也行!”秦雲表麵一臉無奈,心裡卻是門清。
那些家夥鐵定不會來的,最多也就派人送點禮,不過那正中秦雲下懷,隻收禮不用請客,這些禮物等將來可以換成錢。
等以後去了漠城,他就拿這些錢招兵買馬。
不過目前,他打算先回自己府上,再去謝懷遠那兒打打秋風,畢竟老丈人也算自己人,貼補貼補女婿怎麼了。
見秦雲這麼說了,沈煉和盧應星二人麵麵相覷,也不好多說什麼,反正最後丟臉的是秦雲,又不是他們。
很快,新宅子到了,大門正中一塊鎏金的牌匾格外醒目,上麵的金漆都沒乾涸,似乎是連夜寫的,就連一股油漆的味道都沒散開。
一名穿著灰袍的老者恭敬等在大門口,一見秦雲的車架便立馬恭敬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