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家人就差沒直接給謝綰綰磕頭了。
就連平日裡幾個她不對眼的嬸娘此刻也是紅了眼眶,一邊哭一邊哀求。
原本滿是歡笑聲的院子,此刻也隻留下謝氏一族的哭聲。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鋼刀,不少人下意識吞了吞唾沫,誰能想到秦雲手裡居然還有這樣的底牌。
“二殿下,我謝家滿門忠烈,對大乾,對陛下絕無二心啊。”
謝懷遠哆嗦著跪倒地上,聲音嘶啞的替自己申辯道。
“沒有二心?陛下聖旨寫的明明白白,可謝家選擇抗旨不尊,謝相,你也莫叫我等為難。”
說話間,沈煉大手一揮,幾名手拿長刀的暗衛立馬伸手掐著一名小妾的脖子把她拽出了人群。
“老爺,救我老爺……”
小妾哭得撕心裂肺,手指在地上都扣出了兩行血印。
“娘!”
一看自己母親被人拿刀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了,一個肉嘟嘟的小胖子立馬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綰綰,算爹求你了,你真的忍心看著全家因你而殺頭嗎?”
謝懷遠佝僂地跪在地上聲音沙啞道。
此刻他再也不敢輕視秦雲了,對方的城府算計,就連他這個宦海沉浮幾十年的宰輔都感到陣陣心驚。
“裴大人,怎麼,輪到本宮這兒你就不誇了?”
“還有洛大人,會說,你就多說兩句啊?”
見所有人眼巴巴盯著自己,動都不敢動,秦雲笑著坐到了圓桌旁,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酒,旋即又朝一旁的裴慶等人問道。
“殿下,微臣該死!”
見秦雲眼裡泛起一絲冷意,裴慶立馬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用力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自己臉上。
那白胖的臉蛋瞬間就腫起來老高。
洛淵見狀,也同樣很抽自己。
“怎麼,就一下?”
“本宮還沒聽過癮呢!”秦雲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眼裡滿是冷意。
“是是,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說話間,洛淵和裴慶兩人又用力扇起了自己耳光。
一下接著一下。
絲毫不敢有任何偷奸耍滑。
不少貶低過秦雲的官員,見到這幕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畢竟暗衛都到了,陛下肯定知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好,我答應!”
似乎用儘了渾身力氣,說完這話,謝綰綰無力跌坐在地上,兩行悲憤的淚水也同時從臉頰滑落。
“好,太好了。”
見狀,謝懷遠終於鬆了口氣。
謝家眾人也像一灘灘劫後餘生的爛泥癱軟在地上。
“希望謝家言而有信,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陛下稟報。”沈煉冷冷掃過眾人一眼,這才一揮手,讓暗衛離開。
“我們走。”此刻三皇子猶如喪家之犬。
“三殿下……”謝綰綰剛想挽留,卻見秦厲滿臉厭惡。
“虛情假意的話皇嫂不必說了,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他看都不看現場那些人,徑直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謝懷遠滿臉苦澀,三皇子那邊他是徹底得罪死了。
可如果真接下這道聖旨,就等於把謝家,把他自己都綁到了秦雲這條船上。
秦雲的太子之位已經被廢了,謝家在自己百年之後,恐怕隻能遠走他鄉了。
一念及此,他連忙跌跌撞撞拉著早已失魂落魄的謝綰綰出了謝府。
“老爺,老爺,大晚上你去哪兒啊?”
“老夫帶綰綰入宮麵聖。”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陶芷溪看著秦雲卻是若有所思。
看來眼前這位廢太子,根本不像坊間傳聞的那樣不堪。
是夜,大正宮內燭火搖曳。
武帝腳泡在冒著熱氣的水盆裡,正閉目養著神,幾名宮女小心在一旁伺候著。
“郭瑾,老二那邊什麼情況?”
“二殿下把朝中能請的達官顯貴都請了,各家也都送了禮物,可除了謝家,無人到現場道賀。”
郭瑾立馬把暗衛打探到的消息彙報給了武帝。
“老二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