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偏廳怎麼也有人。”聽到一旁的房間裡居然有動靜,幾個乞塔人立馬放下了酒杯。
“哦,裡麵是三皇子府上的馬夫,又聾又啞,我們說什麼他們聽不到的。”
秦雲連忙解釋道。
“真的?”紮敕一臉懷疑的看著秦雲。
“嗨,我們三皇子要真想害你們,你們覺得,能走的出暗衛司的大牢嗎?”
“暗衛司是什麼地方不用我多說吧?”
聽了秦雲這話,眾人提起來的心這才放到了肚子裡。
“兄弟彆介意,之前我們一直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難免疑心病重了些。”見秦雲有些不高興,紮敕立馬摟著秦雲的肩膀,熱情地說道。
“是啊,我們都是放馬牧羊的粗人,說話可能不中聽,兄弟,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
另外幾個乞塔漢子端起酒碗直接一口乾了下去。
秦雲同樣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說實話,要不是立場不同,他真有些喜歡乞塔這幫漢子的性格。
有啥說啥,不會藏著掖著。
“對了,二皇子已經死了,今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秦雲給幾人重新倒上酒不經意地問道。
“而且刺殺二皇子可是大功一件,回到乞塔也能封個大官吧?”
“嗨,我們倒是想,可乞塔跟你們大乾不同,我們即便立了戰功,回去了,要麼就是賞賜金銀,要麼就是賞賜牛羊,再不濟就是女人。”
“不過倒是托你的福,托三皇子的福。”
紮敕用筷子夾了口花生米,滿臉苦澀道。
“不封官或者貴族嗎?”秦雲還以為殺了自己這家夥回去至少能夠封個一二品,沒想到賞賜隻有那麼一點。
“兄弟你不懂,在我們乞塔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我們的貴族就那幾個姓氏,除了他們想當官比登天還難。”
聽到紮敕的話,其他幾人也是默默點了點頭。
“可你們開賭坊明明賺了那麼多錢啊?”
“難道你們右相不知道?”
秦雲故作好奇道。
“知道又能怎麼樣,我們不是貴族,所以隻能被派來當細作。”
“至於賺的那些錢,全部用來買了鐵礦、大米和食鹽,兄弟你不知道,北邊的天氣特彆冷,我們需要不斷的朝暖和的地方遷徙,而這些鐵礦大米和鹽就是我們的命。”
“沒有這些東西會死很多的人。”
……
“是啊,沒有這些東西,很多人熬不過一個冬天。”
“我們賺的錢,全都換成東西,讓商隊帶回去了。”
說到這兒,一行人全部沉默了。
“說實話,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們乞塔想打仗呢?”秦雲也是自嘲的一笑。
“屁,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哇?”
“誰想腦袋夾在褲襠裡過日子啊?”
“我阿姆就是死在了一個冬天,她在遷徙的途中摔倒了,便再也沒爬起來!”紮敕擦了擦紅腫的眼睛說道。
“我妹妹也是。”另一個人也是一口乾掉了碗裡的酒。
“我們乞塔跟你們大乾一樣也是人,誰不想好好過日子?”
“既然你們都不想打仗,那為什麼又去騷擾漠城呢?”秦雲繼續問。
“兄弟,我們也想活啊,誰不希望生活在大乾這樣富足的地方,可我們沒的選,漠北的風刮在臉上就像刀割一樣,每次過冬,所有人都像死過一回一樣。”
“你見過雪暴嗎?”
“它能把遇到的所有一切都吞了,包括人。”
“我的姐姐還在漠北等著我回去,可說心裡話,我想帶著他們生活在大乾。”